门口吓坏的两人被江焕一手拎个一扔出了门外,转身“砰”地一声甩上卧室门。
肖昀在挣扎中蹬倒了落地灯,玻璃灯罩“哗啦”一声碎了满地。
他被拖到床边地毯上。江焕让他跪好,他不跪,让他撑地撅屁股他也不撅,坐在地上抱着头躲皮带。裤子也不知道被自己蹬到哪里去了,肖昀没有心思管这个,满脑子都在想凭什么?他凭什么挨这顿打,凭什么家主打他就要受着。
皮带停了两秒,肖昀听见拽椅子的声音。 下一刻他就被踹到了椅子底下,肖昀头撞到椅子腿,整个人发懵。他趴在这把椅子上挨过打,跪在上面挨过Cao,今天第一次知道它还有别的用途。
底下镂空的木椅暂时充当简易拘束架,把肖昀严严实实圈在地上。
江焕抬起一只脚踩在椅子上,防止他挣。 左右的路被堵住,肖昀就死命往前爬,但是会被拽着脚拖回来。
皮带挟裹着骇人的风声落在他光裸的双腿和屁股上,肖昀挨了一会,渐渐不逃了,因为他耸身往前的姿势正好撅起下半身,让身后的皮带落得更有准头。
没有数目的责打让他绝望,皮带落在身上像是要绞碎皮rou。肖昀双手紧握成拳抵在额头,痛得牙齿都在打颤,忍不住了就习惯性开口叫:“家主,家主.....”
江焕把脚放下来,绕过椅子走到前面,低头看着埋在地上的脑袋,“认错吗?”
江焕后知后觉想通了他最近异常行为的缘由,他既心疼又觉得挫败。心疼的是小孩心里憋着这事憋了这么久,自己毫无察觉;挫败的是他宁愿自己憋着,宁愿出去喝酒也不同自己说。他有很多方式表达心事表达不满,却选择了自己最不喜的一种。
江焕踢了踢他绷紧的肩膀,催促他回话————认错或者继续对抗。
肖昀在地毯上蹭掉脸上的汗,抱住江焕的脚埋头在他脚踝处咬。
他孤身被送进江家的时候清楚地知道自己连最后的依靠也没有了,他要在江家好好长大,要对得起母亲的辛苦安排。所以想要发脾气时候也压抑着不敢太过,唯一的反抗就是抱着人咬。
他咬过很多人。开玩笑逗他没娘的保镖,逗他被卖的保姆,撕他作业的江测......
他年纪小,没有人会因为被小孩咬一口就苛责他,但是江焕是个例外。
江焕拧眉生挨了这口咬,等肖昀咬够了才一言不发走回原位,抬脚踩着椅子。
“啪---!”
皮带重新咬上皮rou,这一下疼极了,肖昀忍不住痛叫出声。嗓子像是灌进了砂砾,每一下痛呼都如同割喉。他渴地忍不住舔嘴唇,将脸上的汗和泪卷进口腔,想润一润干涩发痛的喉咙。
每一秒都在崩溃的边缘,每一秒都觉得自己挨不了下一皮带,他疯狂挣扎,想要开口求,想哭叫认错,但是总有一股气逼着他捱过一秒又一秒。
呜咽声愈来愈大,看着痕迹斑驳的双腿和屁股,江焕停了手,再一次问他:“认不认错?”
肖昀没有勇气再沉默,认错的话也说不出口,他埋着头,无比平静地问:“家主打完了吗?”
打完了我就认错,觉得不够您就继续。
肖昀不觉得这是一次训诫。只是家主的威严遭到冒犯,自己理所当然要为此付出代价。认不认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家主要出气。
听到肖昀嘴里吐出的话江焕愣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
肖昀混的时候特别混,他不痛快了别人也别想痛快。这些年他严厉管教,一板子一鞭子教他规矩,原以为小树苗长直了,没想到都是假象。
他不可避免想起多年前。肖昀得知母亲死讯,半夜撬开他书房门锁,拿走柜子里的枪。肖昀的愤怒从来不计后果,他朝肖父开枪,打爆了他一只肾。
江焕怀疑这只是他枪法不Jing的结果——他原本是想朝着心脏的地方开枪的。
肖昀用枪顶着肖父的脑袋,丢给他一把水果刀,要肖父把开车的小三手指剁下来。整个肖宅被这个阎罗一样的少爷吓得不敢动,惊惧中有人想起报警。
江焕赶到的时候看到持枪立在院子的肖昀眉心和胸口各有两个红外点,而他站在那里一点不在意,枪口敲着肖父的太阳xue逼他继续剁。
江焕不记得自己那时候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全身血ye一下子都流干了,冷得他一哆嗦。 半晌才想起朝门外警察大吼:“把狙击手给老子撤下来!”
正准备击毙“绑匪”的特警狙击手莫名其妙收起枪,看到那位年轻人大步跑过去把惊惧到呆滞的肖家主一拳撂倒在地,反手给了那小绑匪一记耳光:“你他妈要不要命了!啊!你要不要命了?!”
小绑匪目露狠厉,被抱在怀里还在大力挣扎,拿着枪胡乱扣扳机:“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们!”
每回江焕回想起都觉得后怕,不管时间过去多久。他不敢想自己那天要是晚到半分钟会是什么结果。那个总是跟在他身边的坏脾气小孩可能就不在了。
从那以后他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