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大黑否认,“我们也不是见谁都夸,来天朝,咱们总共就夸过一个人,就是您。”
金瑞才不相信。
大黑往床的方向走,金瑞立马警惕地握紧了匕首。大概是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大黑停下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黑色瓷瓶,小心翼翼地往前递,“这是我们西图最好的伤药,您抹上去,第二天伤口就能好。”
金瑞不接,“多谢美意,我已经用过药了。”
“我知道,您是信不过我们,怕这个药有毒。您放心用,这个药绝对没有问题。我知道我说多少,您恐怕都不会信,多说无益,您且看来——”
大黑说着话,突然翻出一把匕首。金瑞还以为他要冲自己刺来,本能向后退,不想,大黑却是拿着匕首在自己手掌划了一道,登时鲜血涌出,落了一地。
“你这是做什么?”金瑞怔住。
大黑没有回答,只是将瓷瓶里的药倒在手上,血很快止住。
“仙人,您瞧,我们这药没有毒,而且很好用。”
大黑再次将药递过来,金瑞犹豫之下,还是接了。他不明白这两个西图人到底想做什么,细作不是应该刺杀他,或者想办法从他这里打探小王爷的消息?
这两人肯定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夸他长得好,还关心他伤口如何?
他一时猜不透这两人的心思,便叫他们出去,自己在屋里再思量思量。
两人倒也老实,让出去就出去了。
等他们出去,金漠又领着下人将午膳送来,服侍金瑞用膳。
“这两个人,王妃打算如何处理?”
金瑞摇头。要是细作,或杀了干净,或严刑拷打,偏他们表现的又傻乎乎的,毫无恶意。
若说不是细作,这么好的伤药可不是普通百姓能有的东西。
“放着再看看,若有不对劲的地方,立刻诛杀。”
金漠点头应了,亲自给金瑞布菜,“你有两日没好好吃东西了,多多少少用一些。你若是在这里倒下了,咱们全家都不用活了。”
一提到饭菜,金瑞嘴中就泛苦味。他撇过头,根本就不想吃。
金漠没法子,又把行脚大夫请过来,想让他给金瑞拿一些开胃的药。
这个行脚大夫叫齐正,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一双眼睛生的又细又长,眼尾微微上翘,行动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
金瑞瞧着他,总觉得有几分眼熟,偏又想不起来。
齐正过来先看了他的手掌,又给他把了脉,点头大笑:“给你下毒的人真是有趣,一边下毒损耗你的元气,一边又拼命给你进补,这是生怕你死的太快,要让你把痛苦尝遍了才断气。”
金漠微怒,“这有什么好笑的。”
“自然好笑。他这么做,反倒给了你生路。你身子根基已经毁了,打个比方,就好像人体内藏着一个容器用来盛元气,你体内的这个容器被他弄没了,要想像常人那般强健是不可能了,但你只要进补一点,元气就会立刻滋养全身,无需先进这个容器,所以也会让你身子恢复的极快。若Jing心养着,活到七老八十不成问题。”
“真的?”金瑞大喜,点头如捣蒜,“我一定好好养着。”
齐正挑了眉问他:“那你还不吃饭?”
金瑞噎了一下,看着满桌珍馐目露退意。
“因为嘴里有苦意?”
金瑞点头,看来这个行脚大夫医术不是一般的高明。
“这有什么?”齐正翻白眼,“你吃点甜的不就得了?”
金瑞道:“原来王、我们家那口子说不许我吃甜食。”
“你确实不宜吃太多甜食,但若嘴里实在是苦,适当吃一些也无妨。因为你体内没有盛元气的容器,所以你必须每天大量进食才行,一旦停下,身体会骤然失力,人也会突然晕倒,甚至死亡。”
金漠听得大骇,忙吩咐灶上,“多做些甜食来。”
灶上很快送来一碗桂花甜汤,金瑞吃了一口,转头吐了,“这是甜汤?苦的像黄连水。”
“怎么会?”金漠不信,家里的厨娘是多年用惯了的老人了,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他拿过碗尝了一口,只觉得甜的齁嗓子。
齐正也拿过来吃了一口,眉头微皱,“药吃多了,嘴里发苦倒是正常,但能把甜汤吃成苦水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可有解决的办法?”
“这倒是个麻烦的怪病。有些人得了病,会食无味或失明、失聪,这都有可能,很难恢复。不过我手上有个偏方,专门调理人的舌头,只是需要一味药。”
金漠道:“什么药,只管说便是,多少银子我们都掏得起。”
“这可不是钱能解决的。你们是江北人,应该知道西图国吧?”
金漠和金瑞都点了点头。
“西图那个地方贫瘠荒凉,却有一处宝地,昼长夜短,白日极暖,夜晚极凉,因此长了不少珍稀草药,其中有一味‘赤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