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莉森折了折手指,好像她這樣做就能嚇阻到他,至於月桂?綠茵則沒有多少反應,只是百賴無聊地玩著自己的頭髮。
榮恩從來不怕被人威脅,要是有人擋在他面前,他總會將對方推開,也許還會附帶一個拳頭,把那人的鼻樑給揍歪,這一點都不難。
可一旦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個女孩子的時候,情況就不同了。儘管米莉森?布洛德有個比男性還要更加堅實強壯的身軀,她依然是個女孩,再怎麼說,他都沒辦法出手揍她的,不是嗎?就算她身上濃郁的味道表明了她是個女性Alpha也一樣。
他能做的很有限,於是榮恩瞪了那個高壯的女孩一眼,作勢要離開,可她的行動正如他所想,再次抓住他的手臂,把他重新推了回去。
月桂?綠茵仍舊表現得漠不關心的樣子,站著三七步,把玩自己的髮尾,用目光斜斜地看他,沒有多少表情。
「走開,布洛德。」他不想對異性動手,即便眼前的女孩擁有著比一般男孩還要更壯碩的體格也一樣。這很麻煩,因為她可能會打他,他卻不能還手。
米莉森只是挑了挑眉毛,簡短地說了一句:「不。」語畢,瞥了潘西一眼。
潘西也回看了她那強壯的朋友,把目光重心移到他身上,揚起嘴角,裝出一個笑容,一步步朝他逼近,「只是聊聊,衛斯理,別那麼緊張。」她走到榮恩的身邊,稍稍墊起腳尖,那股淡淡的花香飄進了他的鼻腔裡,她在他的耳邊悄聲問道:「你告訴跩哥你懷孕了嗎?」
女孩的這句話讓榮恩瞪大眼睛,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向後退了一大步,「什麼?怎麼會?妳怎麼……」
看著對方嘴角的弧度,榮恩想起了一週前他去龐芮夫人檢查的時候,那個在床上休息的史萊哲林女孩,現在他可以肯定地說,她就是當時在廂房裡的另一個病人了。
「有時候我挺羨慕你的,衛斯理。」她再一次走向他,伸出手指,指甲上面塗了深色的指甲油,更襯得她的手指白皙修長。她的指尖碰到了榮恩的領帶,輕輕地由上往下撫摸:「怎麼說呢?我偶爾會想,要是能像你一樣當個Omega的話,那該有多好。」
女孩身上的花香清甜,並不刺鼻,甚至可說挺好聞的,這時榮恩才意識到一件事,這是她費洛蒙的味道,於是他比剛才還要更驚訝了:「……妳是個Alpha?」
「喔,衛斯理,現在才發現,會不會太晚了點?」潘西的手指圈住了他的領帶,「是的,我是個Alpha,」在榮恩反應過來之前,便向下拉扯,逼著他不得不低下頭來,與她的視線齊平,「一個對其他Alpha不具吸引力、也不能被心儀對象標記的可悲Alpha!」
他想抬起身體,可是她卻死緊緊扯著他的領帶,不讓他抬頭。女孩那對眼睛微微瞇起,方才佯裝出來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了,只剩下極度的厭惡與憎恨。
「我曾經抱著那麼一絲希望,幻想自己會是一個Omega,這樣我就能被他標記,」她頓了頓,續道:「不過我的成熟期來得比他還要早,於是我開始覺得,由我標記他也不錯,」白皙的手指緊緊捏著領帶,過於用力而使得指關節泛白,好像那是他的脖子,而不是一條掛在他脖子上的布料,「可最後呢?我們都是Alpha,而他卻被你所吸引,該死的標記了你!」
原先,榮恩還對女孩口中的『他』有疑問,可當她說出這些話之後,他的困惑完全消失了,而這段話讓他啞啞地張開嘴,好半天說不出話:「所以,妳說的是馬份?」
她翻了翻白眼,就好像他問了一個十足的蠢問題一樣,看起來不怎麼耐煩,「不然還會有誰呢?你嗎?」
此話一出,惹得一旁的米莉森發出竊笑,而月桂也暫時停下了手指卷弄髮尾的動作,以一種打趣的眼神望著他。這個諷刺幾乎讓榮恩的雙頰立刻發燙,包括他的耳根子,也一併紅了起來。
「雖然不能標記彼此,我仍然存著能和他在一起的想法,」她衝著他哼笑了聲,「可是他顯然對你更感興趣,甚至為了一個骯髒的純種叛徒拒絕了我,」話說到這裡,她垂下眼睫,低下聲,就像是嘆息:「你一定想像不出來我有多傷心吧?我還試了那些據稱能改變性別的魔藥呢,」忽然,她抬起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結果呢?什麼都沒發生,商人都是騙子,而我差點為此被送進聖蒙果。」
「嘿,等等,所以妳是想找我算帳?」榮恩皺起眉頭,挑出了她話里的語病:「妳找錯人了,我可沒賣什麼假藥給你。」
──我可以輕易地對你做那些過去只能存在於我腦海裡的事,而你會受費洛蒙的影響,不得不服從我,對我來說,就像是天上掉下的禮物。
忽然,金髮史萊哲林彷若哀求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那個關於天花板水漬的記憶就此浮現在他的腦海裡,那些過於私密的、屬於他的Alpha之於他的情感,他並不是完全沒有察覺到的,只是他從來不想去思考這個問題罷了。
然而現在,當潘西?帕金森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卻下意識地想到對方曾經近乎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