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兼明家在东五环,南北通透的百平大两居,主卧外还有一个赠送的五十平大露台。房屋是现代简约的装修风格,黑白灰和原木色为主,干净整洁得像一个样板间。如果把这间房人格化,那妥妥是另一个翻版的闻兼明。
这套市值超过七百万的房子绝对不会比陆以租住的那套房差,但无奈离XX大学西五环的新校区太远了。上午的课上完,回家路上闻兼明顺道去超市买了个菜,到家就已经下午两点。
他准备随便炒俩菜,简单吃个午饭然后休息。但炒了一份杭椒牛柳后又觉得差个素菜,又炒了一份儿糖醋白菜,又打了一个鸡蛋汤。看着餐桌上翠翠绿绿的二菜一汤,他又觉得缺点滋味儿,便把冰箱底下处理好的鸭rou拎出来,烧了个啤酒鸭。趁鸭子烧着的同时,又做了个水煮rou片。等这花红柳绿的一大桌做好,闻兼明终于有了些食欲,一瞥时间,已经下午四点了。
他一个人坐在桌边不紧不慢地吃饭,边吃边计划着那些菜是这顿必须吃完的,那些菜可以留到下一顿热热再吃。只不过吃着吃着他就开始后悔,做太多了,无论怎么计划,浪费不可避免。
门铃是这时候响起来的。
他打开门,一眼看到外面的何文初两手拎满了购物袋,闻兼明瞬间把门拍在了她脸上。
门铃声换成了大力的拍门声,两分钟后,变成了拳砸脚踹。闻兼明知道,如果他不开门,何文初会一直这么砸下去,于是他把门拉开了。
何文初踩着高跟鞋进门,顺手把她手上的包全撒在沙发上,得意道:“这么快就被赶回家了啊。”
闻兼明抱着胳膊看着何文初:“你来干什么?”
“我不能来吗?这也算是我家。”
闻兼明懒得和她掰扯。这房子当年是闻兼明爸妈给了一半首付,这些年一直是他自己还贷款。和何文初说好的形婚,这房子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但婚姻法里没有形婚一说,他们私下签订的合约因为不合法并不受法律保护。从法理上说,这房子的确是四分之一属于何文初。
何文初在房子里走来走去,顺手握了主卧的门把手,想要推开。闻兼明撇开她的手,一把把房门给锁上了。何文初不死心,又去开另一扇客卧的门,同样被闻兼明阻止。
何文初也不在意,走到餐桌边看了看,又自顾自去厨房拿了副碗筷就坐下了。
“你给我出去,没做你的饭。”闻兼明说。
但她已经捉着筷子吃了起来。
“这么多,你一个人能吃完?”
闻兼明不想理她,更不想看到她,收拾好自己的碗筷就进了厨房。
“手艺这么好,那人还不是说赶你走就把你赶走了,现在的男人啊,看来就算抓住了胃,也抓不住心。”
砰!闻兼明拉上了厨房的门,开始收拾料理台。料理台收拾完,又用消毒水擦冰箱。
何文初一顿狼吞虎咽,竟然把那么一大桌菜吃了个Jing光,掐腰的绸裙凸出来一个滚圆的肚子。估计胀得很难受,她扶着腰拉开厨房的门。
“多好的男人啊,你在gay中间也很受欢迎吧。”
海绵被闻兼明攥出一串泡沫,他隐忍着怒气:“你可以给我滚了吗?”
“急什么啊,我话还没说呢。你不是想跟我离婚吗,我也想通了,老是这样也没意思,你给我两百万,我们今天就去办手续。”
闻兼明不说话。
“就是去打官司,这两百万都应该是我的吧。只要你给我,我就立马从你面前滚蛋,还可以帮你挽回那个卷毛帅哥。”
闻兼明攥着海绵的手突然松了,甚至冷笑了一声:“何文初,你知道我不可能给你钱,跟我这儿发疯也没用。”
何文初也冷笑一声:“那你这辈子都别想清静了。”
“滚!”
闻兼明直接上手把何文初往外推,不到百斤的女人张牙舞爪,他一个人大男人差点弄不动她。等终于把人推出了门,他又折回来把沙发上那堆衣服鞋子拎着全扔到了门外。在关上门的前一刻,他看见何文初因为刚刚的暴食弯腰扶墙在楼道里呕吐。
闻兼明翻出手机给赵雀打了个电话。
“在哪儿?”
“在上班,咋啦。”
“何文初是不是忘记吃药了?”
对面声音有些着急:“她又去你那儿了?我现在就过来,你帮我看着她。”
“我可看不住她,你快点。”
闻兼明挂断电话从猫眼看出去,人已经没在楼道了,只留下了一堆呕吐物。他又皱眉给物业打电话,让他们叫人来清理。
他握着电话走到阳台,一眼就看到何文初就坐在楼下花园的长椅上,顶着下午还明晃晃的日头,反而像是很冷似的,垂着脑袋抱着双膝,纸袋在脚边散了一地。
闻兼明看着她,又给赵雀打了个电话:“你出来了吗?”
“出来了,正往你家这边开。”
“人暂时在小区花园里坐着,你到了直接去那儿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