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远说:“保护费麻烦结一下。”
路野冲他伸手说:“来,交费。”
海远拍他掌心,路野手指一紧,握住他,一把将他拖起来,拖怀里。
海远吓一跳,赶忙朝窗外看,这厨房叫做春灶,是天暖之后在外头做饭用的,窗户都没糊,直接暴露了。
路野笑了笑,下巴搁在海远肩膀上说:“就抱抱远哥,不干啥。”
海远无语:“你还想干什么。”
路野眼睛向下看了看,说:“想干的可多了。”
海远说:“行了放开,一会儿爷爷过来看见了,他那么神,肯定立刻就发现了,到时候你给他解释去吧。”
路野放开海远说:“你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给我送手链,我爷爷那么神,肯定早就发现了。”
海远说:“讲不讲道理?我来送手链是因为不能因为我的错害得你被爷爷罚,这叫道义。”
路野搓了搓海远肩膀说:“你没错,但我还是很感动啊。”
海远打量路野一番,说:“哭都没哭,算什么感动呢。”
路野说:“你等我酝酿一下。”
海远:“……我必须得让你哭一次,不能每次都我哭啊。”
路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浑身一燥,眼睛瞟过海远的唇,说:“估计还是每次都得你哭。”
吃了晚饭外头彻底黑了,海珍跟刘超北不能练车了,就进屋陪路爷爷聊天。
路野跟海远被发配去洗碗,洗好之后路爷爷喊他俩进来。
路爷爷对路野说:“今天还没完呢啊,外头站桩去。”
这天气,风呜呜的,爷爷说的外头还不是院子外,而是冰河上。
海远跟爷爷说:“爷爷,手链是我弄丢的,你罚我吧,别罚路野了,他伤还没好全乎。”
爷爷对海远说:“怎么就没好全乎啊,跟你没关系,你这么乖,肯定是路野闹的。”
海远:“……”
爷爷日常拉他踩路野,跟柳云日常踩他拉路野好有一比。
海远看外头,怪可怜地看着爷爷说:“好冷啊外面。”
路爷爷不为所动,看路野说:“熬不动了?”
路野说:“熬得动。”
路爷爷说:“这还差不多,说了多少遍,在世就是咬紧牙关一步一步,熬不住的时候想一想,你想要的满身光辉,可能就在下一刻呢?你心气弱了,医学院上了又怎么样?去吧,蹲两个小时马步。”
海远都惊了,眼看外头要下雪,在冰河上蹲两个小时马步是个什么概念啊。别今天路野晕在外头他还得给抱回来。
海远对爷爷说:“爷爷,他是人不是机器,疼了没地儿喊疼,累了没处撒娇,他会变态的。”爷爷点头:“现在就挺变态了。”
海远一噎,路野发笑,说:“海远你就在这呆着吧,我先去了,再迟我觉不用睡了。”
路野刚要走,爷爷看了下海远,喊住路野说:“过来把你小朋友给我带走。”
路野扭头看海远,说:“外头冷。”
海远跟上路野,走门口就觉得冷得不行,低声说:“两个小时是不是有点过了,你先去,我再跟爷爷说一下。”
路野看他,说:“别了,一会儿你再把咱俩给暴露了。”
海远没办法,要不是怕暴露他男朋友,他现在可能都拉着爷爷呜呜呜嘤嘤嘤了。
这些撒娇把戏他小时候用得娴熟,很久没用了,感觉都有点生疏了。
路野走了之后,海远给爷爷拿了一把酒冬枣过来,又给爷爷剥小橘子,刘超北想捡现成的吃,被海远一记眼神杀回去了。
刘超北手放回来,靠,太凶了。
这个弟弟下午那一顿Cao作就已经让他不敢对他造次了。
海远对爷爷说:“爷爷,其实你不觉得我才比较需要练么,野哥都已经很厉害了。他期末考试又考第一名,你不是最喜欢读书人吗?”
爷爷盯着电视不看海远,说:“你是需要练,但不是这方面的。而且你也快了估计。”
海远问:“什么快了?”
路爷爷笑而不语,生离死别悲欢离合,哪个不是考验。在老神仙眼睛里,海远底子比路野好,人也没路野拧巴,现在一时半会儿遇到了一些问题,考验过后就好了。
要是考验经不住,那也就是缘分吧,或者通常人都把这些事讲成是命运吧。
真正强者都是柔软的,海远天然就有这份柔软,也因此强大得更自洽。路野却需要去习得,因为路野从小太苦了。
爷爷看着电视,心想人都有大限,他能做的,只能在大限之前把这些孩子的后路铺铺好。
然后就随他们长大了。
两个小孩是这么好的孩子,就希望那么能长得好一点,现在吃点苦,往后才撑得住。
海远正在思考怎么改换个策略帮路野“减刑”,海珍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听见对面是海成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