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听到了他的笑声,他转头看向屋门口,他看见一个穿绣有银竹,浅空色锦服,看着约莫有十九岁的少年,满心欢喜的从门内朝他跑来,嘴里还喊着:“我今日新学了曲子,你快来,我弹给你听!”
那一刻他真的伸出了手,可是抓了个空,他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不知道想了什么,眼也含泪。
这八年,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将自己麻痹不要去想,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每次那些大臣让他立后,纳妃,绵延子嗣,他都听着烦,总绕过这些个话题。
如果可以,他也想像楚煜一样做个闲散王爷,或者不生于皇家,只生在寻常人家,然后和自己心爱之人,找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过完余生。
可是他做不到,他从出生起,便就已经注定要肩负起责任。
——
然后就是很平常的上朝,下朝。
但是今日丞相府出了件事儿,不过只他们家里人知道。
但是一般,不是有句话嘛,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反正迟早都会听说滴。
严项之今日下朝还挺高兴的,但是一进门就听到有下人在议论,听到他们的言谈,严项之顿时脸都绿了。
他非不信,硬要亲眼看看,于是便气冲冲的来到王氏院中,院子的丫鬟被王氏打发走了的,所以无一人在此候着。
刚想推门而入,便听到里面的声音。
严项之的脸一下子从绿转黑,火气彻底大了,直接将门踹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地杂乱的衣服,再往床上看,便是朱坚只穿了里裤,而王氏在他的身下,中间被王氏隔了张薄被,看着地上的衣服,那王氏……
两人见来人,立刻慌了,王氏连忙将朱坚推开,扯着被子往里坐,盖住除头以外的所有。
朱坚被她推开好,靠在床柱上,惊愕失色看着严项之。
他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地上,求饶:“老……老爷!我错了!我错了!”他见严项之没反应,开始发疯似的指着王氏,“是她!是她这个贱人先勾引我的!”
真……翻脸比翻书还快!
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王氏跪在床上,也同朱坚一般指认对方:“老爷!不是!是他强迫我的,都是他!”
严项之自然是不会听他俩的一句解释的,一脚朝朱坚的腹部踹去。
这是闻言跑过来的李氏看到这一幕,连忙捂住眼睛大叫。
严项之严声呵斥让她闭嘴。
她只好怪怪闭嘴,慢慢放下手,看着床上的王氏,暗笑,凑到严项之旁:“老爷,前些日子,妾身看着姐姐吐的厉害,而且甚是喜欢吃酸食,猜着姐姐是不是怀孕了。”
她还补充了一句:“我也是猜测,得让大夫看了才知。”
怀孕?!
三人同时看向王氏,王氏别过脸。
“你去找大夫来。”他看向王氏,“收拾好出来!”
说完,他和李氏便出来了,李氏去寻大夫,而严项之在云中的石凳那坐着。
里的两人,看了对方一眼,便开始寻衣服,穿衣服,都没说话,估计都在想怎么保全自己吧。
很快大夫找来了,是位半百的男人,一看就是行医数十载了。
朱坚跪在地上,王氏在旁站着,大夫让王氏坐下,为她把脉。
没一会儿,他便笑着站起身,双手抱拳:“恭喜夫人已有身孕。”
朱坚听了,脸上带着笑意。
而王氏看了一眼严项之,顿时怒了:“怎么可能,我的体质是怀不上孩子的!不可能怀孕!”
那大夫也是有脾气的人,他最不喜别人质疑他的医术:“老夫行医数十年,怎么可能会错!你这人,看着怕是不想要这孩子别,不要你怀他干嘛!”
说完,头也不回的提着药箱就走了。
见他走了,王氏彻底慌了,连忙跪下:“老爷,绝对不可能!我同您这么些年,您是知道的,不可能怀上,怎么可能突然就怀上呢,定然是诊错了!所以绝对不可能!老爷您要相信我啊!”
严项之没说话。
这时李氏的丫鬟带着一个人过来,那人一过来,就跪在严项之面前。
王氏一看是自己的丫鬟,但是为什么要跪呢?
她看着王氏,哭着说:“夫人不是的,有时候他这畜生连着几日来,您身体受不了,都昏睡过去了的,所以您有些时候是没喝的,对不起夫人,是奴婢不好,别告诉您,奴婢知错了。”
王氏一怒,一巴掌朝那丫鬟打去:“死丫头,你害死我了!”
她连忙转回来,跪着向前,移到严项之面前,拉着的衣服:“老爷,这贱人胡说的,我不可能怀孕的!不可能的!您别相信她!”
她这哭得梨花带雨,看了就惹人怜,但是严项之是铁了心了,不管她有没有怀孕,但是今日他所看到的,就足够让他将这两人赶出府。
“来人!”
门口看戏的下人闻声犹豫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