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今天下午你们都别去食堂了,我给你们安排上了。”季青林爽朗地笑了笑,朝池濂和黎斯挥了挥手,双手揣进兜里,转身向校门口走去。
池濂:“……”
“他怎么不听人话?”他盯着黎斯,半天吐出来一句。
黎斯:“不知道,不熟。”
“你们挺熟的吧。”池濂斜了他一眼。
“没有,点头之交。”黎斯说。
“不见得。”池濂摸摸后颈。
“啊……”黎斯眨眨眼,勾了下唇角,眼神里有些调笑意味,“那你说是就是吧。”
池濂:“……”
他闷闷地瞥了黎斯一眼,唇角紧抿,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回去吧。”池濂低头说了句,“正好赶上化学课。”
“这么着急上课?”黎斯感叹了一句。
池濂没好气地说道:“怎么,我看着不像个读书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黎斯笑了笑。
池濂哼了一声,没看他,也没再说话。径直往前走。手揣在校服兜里,整个人又酷又冷。
校服是蓝白色,池濂身上的这套有些大了,略微宽松地套在他身上,拉链拉到了喉结上方,再往上是流畅分明的下颌,下方的校服裤子是运动裤版型,也是挺宽松的那款。
穿着校服的池濂整个人看着高挑而瘦削,但并不单薄,有种少年人独特的好看。
黎斯站在他身后慢悠悠地走,不紧不慢地跟着他,没落下太多步子,但也不至于跟得紧。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了有好几分钟,距离教学楼也就两三百米的距离了。
池濂似乎终于忍无可忍地回过头:“你他妈能走快点么。”
黎斯本来是垂眸安静走着,这会抬眼看着他,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池濂揣进校服兜里的手的位置,慢条斯理地说:“不是说过么,走太快风吹着会疼。”
“那你刚才走得也挺快,怎么不喊疼。”池濂说。
这个“刚才”指的是没遇到季青林之前,两人勾着手指,确实走得挺快的,至少不比现在慢。
说到“刚才”,黎斯眉梢扬了扬,似乎就等着这句,他有些遗憾地开口道:“刚才你牵着我走,不一样。”
池濂的心跳因为这句话不知为何漏了两拍,他眼睫颤了颤,避开眼,遵循本能没有看黎斯的眼睛。
他怕看了,心跳会更快。
自己是不是有毛病,池濂皱眉沉思。
“有什么不一样。”
他听见了自己的问题,嗓音沉而低,不像是他自己的声音,也不像是他能说出的话。
这句话仿佛没加思考就从喉咙里滚了出来,问出来时池濂也是一怔,随即有些慌张、有些尴尬地补充道:“我不是……”
“有什么不一样么?”黎斯打断了他欲盖弥彰的补充,挑眉重复了一下他的问题,倏尔笑道:“当然不一样,你牵着我,能挡不少风。”
池濂:“???”
忽然就没有尴尬,没有慌张了。
晏和是神经病吧,绝对。
黎斯看着池濂站在原地脸色由赧色逐渐变为冰块,他心情似乎极好,低头闷声笑了下,然后快步走向池濂。
“再替我挡挡风呗。”他伸出手,勾住了池濂的小指,像他们才出医务室时一样。
池濂没理他,偏过头时的耳垂泛着红,只给黎斯留下了一个侧脸。
但他没有甩开黎斯的手。
两人沉默着、勾着手指,走向教学楼。
两三百米的距离在此时此刻变得尤其短,黎斯觉得他们似乎才走两分钟就到教学楼楼下了。
池濂停了下来,他的手还被黎斯拉着。
“放手,上楼。”等了半分钟都没见身后的人松开手,池濂半偏过头,生硬地说了一句。
“哦,好的。”黎斯乖乖地松了手,擦过池濂的肩,率先上了楼。
耳边能听到身后池濂的声音,很轻的一声“啧”,极轻,差点听不见。
黎斯把手慢悠悠地揣进兜里,指尖还残留着池濂手指的余温,他勾了勾唇角。
……
回到教室的时候化学课已过半,两人向半秃顶的化学老师解释了一下在课堂的第二十四分钟才进入教室的缘由。
毕竟化学老师是个很严谨的人,但对他的科代表也有着至高无上的信任——
“好好好,注意点安全,晏和回到座位上吧。”半秃顶的男人捏着一截粉笔说了一句,半晌才又接着说道:“池濂你也坐回位置上。”
这后半句就没前半句说得舒坦了。
下课铃一响,事发时在场的几人就迫不及待地溜向了黎斯和池濂的周围。
池濂的位置在黎斯的旁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变的,仿佛是不知不觉间两人就凑到了一起,没多少人察觉。
陈翠花伸出一阳指颤颤巍巍地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