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温柔,带了点女性特有的娇软。
池濂偏过头闷声道:“不是小伙伴。”
校医姐姐看了他一眼,笑得更温和了,她走到黎斯身边,低下身道:“伤到舌头了呀……”
她戴着医用手套,撑开黎斯的嘴查看了一下伤势,然后说道:“你跟池濂还真是难兄难弟呀,都伤得不轻。”
“他叫什么名字?”她扭过头问池濂,可能考虑到黎斯这会舌头有伤不好说话。
“晏和。”池濂的嗓音很低。
“晏和,”校医姐姐重复了一声,笑道:“真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黎斯弯了弯嘴角:“谢谢。”
“诶诶诶,别说话。”校医姐姐急忙地惊呼了声,随即温柔责骂道:“不疼么你,哎,真是,和池濂一个样。”
谁知黎斯确实不太听话,不肯乖乖闭嘴,他抬眼道:“他也不怕疼?”
校医姐姐愣了下,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黎斯问的是她那句“和池濂一个样。”
于是,她没好气地点点头:“当然了,你们这些小高中生,还都是些脾气硬的主。”
黎斯垂下眼:“常客?”
校医姐姐又愣了下,过了会才明白过来这句话还是针对池濂说的,她笑了笑:“对啊,池濂常受伤,我经常见他,真希望少在这地方见他两面,一见面准是伤。”
坐在医务室椅子上的池濂和他们隔了好几米,这会见话题绕到了他身上,便捂着嘴低咳了一声:“你们医生给人看病还带和病人闲聊的?”
校医姐姐被他呛了一下,没好气地扭过头瞪了他一样,然后又低头接着给黎斯舌头上的伤口止血。
倒是没再说话了。
镊子夹着棉纱团揉进嘴里抵在舌头的伤口处,黎斯暂时开不了口。他的目光越过校医姐姐的肩膀落在池濂身上,池濂偏过头躲开了他的目光。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黎斯的伤,校医姐姐直起身又走向池濂,边走还边叮嘱黎斯道:“别吃辣别吃冰,硬的别吃冷的别吃,太烫的也不行,最好吃流食,要格外注意舌头。”
黎斯点点头,慢悠悠地走向池濂,然后坐在了他的旁边椅子上。
“你过来做什么?”池濂皱着眉开口。
他俩这会的距离瞬间拉近了不少。
黎斯笑道:“医生给人看病不好跟病人闲聊,所以我过来陪校医姐姐聊聊天。”
他挑了挑眉:“我现在看完病了,不是病人,你才是。”
“所以你不要开口哦。”他轻飘飘地丢下一句。
池濂:“……”
校医姐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点了点池濂的额头,边笑边说道:“难得啊,头一次见你吃瘪。”
池濂被自己说的话使了个绊子,心里闷了气,这会脸色冷得跟冰块一样。
黎斯接着刚才没聊完的话题:“他是和人打架?”
校医姐姐还没开口,池濂皱眉冷声道:“不是。”
黎斯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我没问你吧?”
池濂瞪着他咬了咬牙。
校医姐姐笑得停不下来,她锤了锤自己笑得发酸的腰,说:“你们俩咋这么可爱呢。”
“有些时候是打架,有些时候是翻墙受伤,再有些时候就不清楚了,”校医姐姐顿了顿,像是开玩笑地接着说道:“伤仿佛是从家里带出来似的。”
黎斯听完了这番话,不知道在想什么,皱了下眉,没吭声。
池濂烦闷地撇过头选择不看黎斯,也没出声。
良久,等校医姐姐都快要将池濂头顶的伤处理好了之后,黎斯才又接下话头:“翻墙受过伤,看来池校霸技术还不太行啊。”
池濂没忍住,气极反驳道:“那次是因为老贺躲在墙下。”
刚翻过墙还没跳下去就看到了老贺早早等候的身影,伴随着他抓贼成功似的大嗓门,把池濂乍一下惊得小腿一颤,没站稳,从围墙上摔了下来。
校医姐姐弹了下池濂的脑门,笑骂道:“还说呢,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别老翻围墙。”
“人晏和就不翻围墙,对吧?”
黎斯认肯地朝她点点头。
池濂无语地啧了声,这人当然不翻围墙,他都是直接大摇大摆请假,光明正大迟到。
……
两人在医务室待了接近一节课的时间才伴随着校医姐姐一声声的叮嘱出了门。
出来的时候碰见了一个也许算是熟人的人,毕竟前两天才见过。
池濂往前走的脚步在看到这位熟人时悄然顿住,他本来想跟黎斯说说话,解释一下关于他是医务室常客这件事。
这下子话也卡在了喉咙里,没能说出口。
“季青林,你没上课?”池濂问了句。
对面的季青林冲他俩挥了挥手,说:“正逃课呢,池濂你们这是从哪里回来?也逃课了?”
“没,”池濂说道,“在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