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穿着旗袍,像个娇媚的女人坐在那里喝酒,看向身边的男人是满是戏谑。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
☆、02
02 靳盛阳
星期一一早糟心的事就连续不断。
刚进办公室,来找我的人排起了队,等到我终于空下来可以吃早饭的时候,都已经十点多。
咖啡凉了,三明治也冰凉。
这会儿我已经没了胃口。
早餐放到一边,索性不吃了,打开邮箱,还有个下属交上来的方案没看。
这方案不急,我大致浏览了一下,准备先出去抽根烟。
最近楼内禁烟,我们这帮烟民就都到楼顶去。
前两年这楼顶是不让随便上去的,后来装了防护栏,又重新开放了,据说以前有人在这里跳楼,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今天天气好,站在楼顶能望得很远。
我点完烟很快就找到了昨天被烧掉的那座教堂,它离我很远,但又仿佛很近。
“阳哥。”
我寻声回头,对着来人点了点头。
我是两年前来这家公司的,跨行业从头做起,跟过去的那些人彻底割断了联系。
被迫的。
“楼顶风还挺大。”
那人过来,摸了摸口袋之后跟我说:“阳哥,借个火。”
跟我借火的人叫黎慕,就是周日晚上还要给我发工作消息的人。
他站过来的时候,跟我之间只相隔不到半臂,我习惯性往别处挪了挪,掏出打火机递给了他。
他笑着跟我道谢,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黎慕当初是我招进来的,面试他的时候我还只是部门主管,但当时的经理在出差,就让我跟着HR一起过去了。
黎慕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难形容,他工作能力很不错,执行能力强,反应也快,平时很多事情交给他我几乎可以说是不用多Cao心,但我很不喜欢跟他说话。
可能就是因为黎慕这人给我的感觉过分聪明,他那双眼睛总让我觉得能把人看透了。
面对这样的人,我向来敬而远之,因为我知道自己经不起探究。
本来是想安安静静抽根烟,黎慕上来之后我快速抽了两口就准备离开,却没想到,他突然说:“那边的教堂怎么还给烧了?”
他说起教堂,我突然心头一惊。
扭头看他的时候,他眼里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望着我。
“不知道。”我如此回应,按灭烟头转身下楼。
顶楼24层,我们公司在17层。
我走着下去,没下两层后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阳哥。”
黎慕竟然又跟了过来。
我站住脚回头,他从上面一级一级台阶地走下来,走到我身边,他靠近的时候,我总有种很微妙的别扭感,那种危险的信号越来越明确。
就像昨天晚上,当我发现教堂失火时一样。
事实上我跟黎慕交往不深,接触不多,平时他人缘不错,但跟我鲜少有除了工作之外的交集。
我从来没有刻意关注过他,就像我从来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任何与我无关的人身上一样。
但此刻,当他走向我,我不由自主的感觉到这个人我应该躲避。
在这种预感上,我向来很敏感且正确。
“怎么?”
他走近我,笑着伸出手,摊开手掌的时候我看见自己的打火机躺在他的手心里。
“火机还没还给你。”
我拿回自己的打火机,尽可能不跟他有一丁点的身体接触。
他说:“你的打火机很漂亮。”
我不看他,随口道谢,继续下楼。
他一直悠哉地跟在我身后,脚步声尤为明显。
“设计很特别。”
“没什么特别的。”我说,“三百多块钱一个,专柜就有卖。”
他在我后面笑,笑得我头皮发麻。
这人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刺痛感。
“不是。”他轻笑着说,“我的意思是,跟你纹身的图案是一样的。”
像是一根针直接扎进了我的脊背。
我回头看他,然后又转回来,没有说话。
之后,我们到了17楼。
我走在前面,理应伸手去推楼梯间的门,然而身后的人突然上前,在我推门的时候,几乎同时握住了门的把手。
我在推门,而他的用力方向跟我刚好相反。
我们四目相对,他笑着说:“不好意思,原来这门是要推的。”
此时我们距离很近,刚刚在外面,风又大,我还没注意,这会在相对封闭的空间,我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我最讨厌的那款香水。
因为当初我最厌恶的人身上就是这个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