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识栩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于是连隔着网线都可以诓骗别人,更不用说面对面了。
他是被路识栩给骗了。
而罪魁祸首就躺在他旁边,没有任何负罪感做着美梦,对他恼火和无名焦躁全部一无所知。
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想和路识栩算账的想法,他不会让路识栩称心如意,真吵起架难道不是让路识栩有机可乘、打蛇随棍上?
他又不是个傻子。
有气没地儿使,纪灼燃睡不着觉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久,后来他重新登陆了论坛把他看不顺眼的评论从上到下全部怼了一遍。
网友也都是夜猫子,纷纷加入了争斗,嘲讽楼主是被戳中渣男心事,恼羞成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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槽点太多无处下嘴,先忽略楼主在颜值方面的过度自信以及粉丝撕逼。
按照楼主的形容来看,并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证明对方是个海王,倒是楼主过分上心。
你不能总让人等着啊,喜欢这种事情,又不是发誓,说了喜欢就一辈子都不变的。发誓还能违背呢,人总是会变的嘛,感情的事情更难说。
你一点回应都没有,说不定他这一秒爱你爱得要死,非你不可,下一秒就觉得没劲了。
纪灼燃有心反驳,打字在对话框里,他第一反应是,他爱我爱得要死,什么都愿意迁就我。
他发送之前难得冷静了,自己也觉出些不对来,他是在炫耀什么?被向延博传染了什么疾病吗?他把这行字删了,完全没有了和网友对线的心思。
他爬起来喝了口水,旁边的路识栩睡得不老实,被子盖把下巴都盖住了,整个脚就露在了外面。
脚踝又红又肿,纪灼燃心道:真是活该。
路识栩只贴了块膏药,实际上节目组听说他脚崴了,紧忙送了一堆东西上门,最好是要用药酒揉一揉,好得要快一些。
但路识栩左耳听右耳冒,表面春风化雨一般答应了,扭头剪了半片膏药贴上就算是大功告成了,极度的敷衍。
这时纪灼燃觉出路识栩的挑剔来,这人并不是表面上看来的那么好说话,只不过是故意表现成那样,老妖怪给自己贴了一张好看的画皮罢了。
隐藏的内里实际上挑剔又不听劝,死心眼儿。
不知道是因为用药酒揉起来很痛,还是因为嫌弃那味道难闻。
路识栩不说就没人知道,活像是锯嘴葫芦,白长了一张嘴,纪灼燃心想,自生自灭吧你。他从一堆乱七八糟的慰问品里面翻出了药酒拧开盖子,脸色瞬间不好了——
他认为路识栩是因为味道太难闻了。
娇气。
他内心评价着,但还是用热水浸shi了毛巾,毫不客气地撕掉了路识栩的半片膏药,仔细把肿起来的位置都擦了一遍,才倒了药酒在手心捂了会儿伸出了魔爪。
路识栩脚瞬间往上一缩,眼看要脱离控制,纪灼燃不是来让路识栩享受的,他是要路识栩受苦的。纪灼燃毫无心里压力地避开伤口攥住他的脚踝把人直接拽了下来,路识栩的整个脑袋都埋在被子里,崴了的那只脚妄图脱离控制,但被武力镇压攥得更牢,像条搁浅的鱼儿,在岸上不甘心地扑腾。大概是被揉得疼了,隔着被传出他哼哼唧唧的声音。
听不出来那声音是舒服还是难受,纪灼燃听着他哼哼,心里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他手上揉一下就在心里骂一句,让你撩,活该。
纪灼燃揉了许久,把他心口的气全撒在了上面,路识栩的脚踝被他揉得有些发红,他找了块膏药,也不怕东窗事发直接一整张贴在了路识栩的脚上。
他做的事,还怕别人知道,没有这样的道理,他哼了一声坐在自己的被子上用shi毛巾擦手,一根一根地擦干净。
翌日,路识栩是在药酒味中醒来的,味道有些呛,活像是瓶子被打翻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纪灼燃已经起床了,被子收拾得很妥当,人不知道去哪儿了。他顿了顿看放在脚边的药酒,本来满满的一瓶,现在已经少了三分之一。
他看了看自己的脚踝,上面的膏药已然被换了一张。
路识栩只有一个队友,是谁半夜三更做田螺姑娘显然易见,只不过这真相让路识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转念一想又觉得很符合纪灼燃中二的性格。
实在是很难让人讨厌,他换了衣服收拾好出了门。
他想和纪灼燃说两句话,但是纪灼燃恨不得离他远远的,两个人就像是时针和秒针,非必要的时候各走各的,绝不碰头。
他终于在午后的海边逮到了人,纪灼燃正在洗手,他今天看到纪灼燃洗了很多遍手,他刚刚走过去,就听到费以嚷嚷道:“有人要一起去砍柴吗?”
纪灼燃抬起眼,像是没看到路识栩,站起来说道:“一起。”
在费以吃惊的眼神中,纪灼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去?”
费以没想到叫到了大少爷,这位纪灼燃从录制到现在,性格难以捉摸,看起来只和路识栩熟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