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撇嘴,眼神瞥向其他地方,故意装作看不见聊江的刀片似的眼神,手上用力,交叉的手指更贴合几分。
将将走到成衣店门口,顾念突然扭头凑到聊江脸颊上蹭了一下,赶紧放开了手逃,小腿上依旧被狠踹了一脚,身后传来聊江的骂声:“地痞流氓没你能混!不要脸的狗东西!”
聊江气急,直接进了成衣店,丝毫不理会躲在一旁偷了腥一样笑得眉眼飞扬的顾念,让人把衣服拿上来自己换了。
顾念偷鸡成了但失把米,回去坐马车被聊江踹出车厢,且收到一枚桃色药丸。
“既然你那么喜欢搞小动作,今晚你就搞个够。”聊江乔装成小姑娘后,声音起伏变大,充满了嘲笑的意味。
顾念看着这熟悉的药丸开始头疼,自己以前不小心吃过一次,结果闹得聊江一夜没睡,后来得了趣,在他那儿搜刮这药丸,逼着他自己吃了,药发后聊江满面绯红苦苦央求,又是一夜不睡。
“不是不怕吗?药丸而已,还没今日吃的那个要命。”聊江撩开遮住脸部的轻纱,双眼紧盯着药丸,说,“吃。”
顾念自讨苦吃,拖沓地把药丸咽了。
聊江也不检查,只看着他,不过一会,见他呼吸开始急促紊乱,才满意点头,准备钻回车厢。
哪晓得被顾念拽住,撩了他的轻纱伏在耳边,长长地吐出滚烫的气息:“都是你惹的。”
说罢在颈侧轻咬了一口,退身离去,一会就不见了人影。
聊江捂住shi漉漉的颈侧,愣在原地许久,才抿着唇进了车厢,由德发与另一个车夫驾车回长泽楼。
☆、第十五章 探秘制香坊
一连几日风平浪静,二王爷那处毫无消息,似乎已经忘了青楼里还有一个人等着他,李鸨母也不管聊江,本是教化聊江的思华整日与一男人待在一起同进同出,毫无管束的聊江便凭着一张惹人怜爱的脸和大方娇憨与长泽楼各路人打成一片,偶尔撒娇耍泼更惹得人心里发笑。
顾念接连几日半夜潜入长泽楼,比聊江还混账,毫无自尊心地赖在聊江的床上不走。聊江并非不想将他毒走,但顾念一裹着被子将他一压,那熟悉的气息环绕上来便神情恍惚,不过一会就睡死了,连早上顾念几时离开的都不知晓。
今日傍晚时分散步消食时木骨蝴蝶悄然飞来,停落在聊江手上。陆千千最近并无甚消息,上次分离时相约再见即为打探制香坊,打开木骨蝴蝶腹部一看,果然是写着“子时,花街西”。
花街西便是长泽楼这处,届时陆千千会从东处的云麓楼赶来相会,再去郊外的制香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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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有月,弯若张弓,偶有雾气遮挡,便黑夜暗沉。
房间内,一张粗纸上留了大什族文字,尚且温热的半杯茶压住纸条,溅上点点水渍。
有一人轻声推门而入,手上提着一食盒,室内昏暗,唯有桌旁点了豆烛,那人仔细一瞧,神色Yin沉,眉目冷若深水。
“又这样走了。”他道。
说罢,独自褪了外衣,盖上留有某人余温的被子,阖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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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聊江提前扮成了思华体态的女子躲出长泽楼,身着暗色的劲装藏在牌楼一角等陆千千到来。
途中瞧见顾念在街外下了马车,提着食盒匆匆赶路,警惕四望后绕到长泽楼高墙处,搭了软梯几步翻进去。
“像做贼一样。”聊江嗤笑。
子时时分陆千千还未到,聊江已经与一个乞丐聊得火热,乞丐一边夸他一边夸大好人顾老板,聊江听得津津有味。
恍眼看见一个戴了斗笠的人往牌楼这处来,不时环顾四周像是寻什么人,再看走路姿势,便知是陆千千。
两人似乎有感应一般,陆千千径自往前面走,聊江也随意结束了与乞丐的话题,漫步似的离开牌楼处,与陆千千照面。
两人不言,陆千千带着聊江上了角落处停了许久的马车,赶车的是一名身强力壮的道姑,拽着缰绳,马儿长吁一声便踏步启程。
尧城既是皇城,守备自然森严,城墙高筑,警备森严,成列的士兵持械巡逻,无一点水泄,断是不能取巧出城。
陆千千早已办好出城凭证,作为城外天机道观主人按照虔国规定必于当日返程。两队赤衣士兵围过来,接过赶车小道姑递来的官府短期通行凭证,掀开帘子一看,里边坐着两人,皆素衣拂尘,神态端庄安详,与凭证上所说的人数无异,便准许同行。
马车过了城门二里地后,车里二人均褪了套着的衣服,放进车厢柜子里,再蒙面打扮,备好毒物暗器。
菱花香从前方顺风而来,混杂着血腥的味道。
赶车的小道姑绕道制香坊,将马车停到制香坊后方的树林西侧,防止马儿受惊嘶鸣放了迷药。
二人悄然潜往制香坊,小道姑则揣着清神香,留在马车附近的大石头后准备接应两人。
按照陆千千眼线烟儿的说法,制香坊为了防止有人潜入,只留了正门一道门,两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