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在母马和小马身后的,ada,”艾斯特尔适时插嘴帮忙,“我们害怕他们跑到林子里会有什么不测,只是没想到跑了那么远才把他们抓住。”
“塔沙一定是在我们去钓鱼后就去把他们放出来了,”莱格拉斯天真地帮他解释道。
“钓鱼?”埃尔隆德的声调高了一截,把莱格拉斯吓得背脊凉飕飕的。
“利西恩和图林跟我说,你好好地待在床上睡觉呢,年轻人,因为你承诺要守规矩,”格洛芬德尔说,“然而你却跑去钓鱼了,还在兽人遍布的树林里寻找丢失的马匹?”
“母马怎么死的?”埃尔隆德质问道,他双手手掌撑着桌子,俯视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莱格拉斯忍着不要看艾斯特尔,他知道如果自己屈服了的话,他们要坐实一长串罪名。
显然,艾斯特尔没有莱格拉斯那种长期被长辈的眼神恫吓的经验,也没有任何承受这种眼神的耐力——长话短说——他瞬间就蔫儿了。“Ada,我们——我们——我们碰到了兽人。不是很多,而且我们把他们打败了,然后艾莱丹和艾罗赫出现了,一切就都好啦。一切都非常好。”他飞快地解释着,当埃尔隆德的眼神由恫吓转为惊慌后,他的语速更快了。
“你们受伤了吗?你们还好吗?”艾斯特尔还没说完,埃尔隆德大人就气急败坏地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
“我们很好,ada,”艾斯特尔跳了起来,在他adar来到他们座位前,迅速把他挡下,“我都说了很好了!艾莱丹和艾罗赫把我们带回来的。请不要担心。”埃尔隆德抓住他儿子的胳膊,把他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番。等确认无碍后,他将他紧紧揽入怀中。“我很好,ada。”艾斯特尔又说道,这次他的语调没有那么急切,而是带着安抚,他的嗓音似乎奏效了,埃尔隆德的双臂将他箍得更紧,但同时松了口气。
莱格拉斯看向坐在桌角处没动的格洛芬德尔。他的眼睛盯着莱格拉斯,唇边带着了然的笑容,莱格拉斯前所未有地意识到缠绕在自己胸前和肩膀上的繁复绷带。但格洛芬德尔什么都没说,他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埃尔隆德身上,埃尔隆德正对艾斯特尔进行新一轮的检查,他的眼神又开始变得吓人,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没有人允许你去追马,艾斯特尔。”
“是的,adar。”
“而且没人允许你去其他任何地方。”
“是的,adar。”
“你们活了下来,但这不能改变你们此次行为的严重性。”
“是的,adar,我知道。”
“你要接受惩罚。”
“当然,ada。”
“那莱格拉斯呢?”锐利的眼神转向僵坐在椅子里的莱格拉斯身上。他站起身,适时低下自己的头,一来表示自己认罪,二来请求他的原谅。
“我得把这件事告诉图林和利西恩。”
“是的,大人。”
“然后他们来决定要不要通知你的adar。”
“是的,大人。”莱格拉斯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地板,可当他说完后,他就抬起头,用自己能摆出的最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这些年里,这一技能曾多次救他于危难之中。“埃尔隆德大人,您能不能行行好,等比赛结束再告诉他们?他们可能会气得不让我去的。我知道我adar最终会知道一切,但如果我足够幸运的话,我会以比赛赢家的身份告诉他这些,这会大大提升我的幸存率。”
莱格拉斯误解了屋子内突然降临的沉默,他以为埃尔隆德其实比他表现出来得还要生气。他不熟悉这位领主,不知道要怎么用计安抚他,一时之间他有些无从下手——换做瑟兰迪尔,这一招数事实上只会更加会激化他的情绪,他会让莱格拉斯不准再哭哭啼啼。但埃尔隆德在教育孩子的方式上和Jing灵王相去甚远,至少在莱格拉斯现在看来是这样的。于是他借此机会,开始——哭哭啼啼。
“求你了,埃尔隆德大人。我求求你啦!不要告诉他们。我必须参加比赛。我觉得我有机会赢——”埃尔隆德伸出手,就跟瑟兰迪尔的动作一样,莱格拉斯当即知道自己选错了策略。但接下来的一切就和瑟兰迪尔的反应不一样了。埃尔隆德语调没有冷冰冰,他用的语句也没有很刺耳,事实上,埃尔隆德的样子几乎有点——歉意。
“好吧,那个。”领主说。
“好吧,那个?”莱格拉斯紧张地在埃尔隆德和艾斯特尔之间看来看去,艾斯特尔耸耸肩,表示他和莱格拉斯一样迷惑。
“好吧,那个,你知道的,当我以为你受伤后,我——我就自作主张,送信告诉你父亲了。”
“哦。”埃尔隆德的话给他重重一击,莱格拉斯跌坐在椅子里,“你派人送信了。是骑马去的?”
埃尔隆德摇摇头。“猎鹰送的。”
莱格拉斯没有浪费时间,他迅速心算出鸟儿飞到密林加上一位惊慌失措的父亲离开森林,越过高山,来到伊姆拉崔的时间有多长。不是很长,他得出结果。还不够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