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璞玉苦笑一声,静静地望着周子非所在的方向,眸中有憧憬,有释怀,一切都淡然了。
五毒弟子本该如此,看淡生死。
两日后,白璞玉坦然地跪在檇斉城中央的刑场上,闭上双眸,嘴里轻哼着小时候熟悉的小调,血溅当场,凤凰再也没有啼鸣了。
周子非此时正在沙场上远征,听闻这一事莫名感到心悸,不料被一箭刺穿胸口,栽倒在马下,就这么随白璞玉而去了。
白璞玉曾挂在腰间的玉坠从他的衣襟中掉出,他挣扎着想将其攥在手里,却被马匹踏碎了手掌,紧接着便悄然无声了。
太子与侍卫间有着绝对的界限,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一起。
☆、chao中有君雪有客
就像哥哥和弟弟一样,不管两者再怎么心悦对方,到头来也会被编排成普通的兄弟情谊。
商冶在楼晶阁顶部安静地弹琴,凌冽又温柔,似是多情的海涛,害怕将心上人弄伤。垂眸望去,却见四周的海水不再清明,像是被墨色污染了一样,鱼儿的尸体漂浮在海面之上,时不时有因此变异的动物爬上岸去,搅得移花不得安宁。
“也许,这就是所谓‘异形’吧,你说呢,chao中君?”秦拾染由于海水缘故,自然不下海了,转而学着胡左樾的样子,懒散地靠在树枝上,手里还转着他那根玉管笛,直转得飞起。商冶眉头微皱,不大习惯穿着鞋子。
毕竟在这chao水被污染前,他可是一直不穿鞋子的。赤着脚多凉快啊,有时还能和小鱼互相逗弄逗弄。
“哟,难得穿鞋啦。”秦拾染瞄到了他老老实实穿着鞋子的两只脚丫子,嬉笑着。
几天前,岛国将废水尽数排入海洋,导致chao中君和移花门派都不得消停,无时无刻都要提防着那些因此而变化成“异形”的生物。
“我看再这么下去,你们移花都要变成异形门派了。”商冶淡然开口,将琴背到身后,没听见秦拾染的回复,转身入了楼晶阁收拾东西,将一篮珊瑚提在手里,这地方可是一刻不能再待下去了。
chao中君没了适合生活的浪chao,也只得回到陆地上去。
披上青色的外袍,脸上尚还有着少年人的青涩,将蛟龙剑别在腰间踏着浪去到岸边,秦拾染见状,从树上跃下,和他关系很要好的样子。
“这几年来,也就你这个移花敢跟我讲话。”商冶向秦拾染微微点头,两人的年龄要差了十几岁,但关系却能如此要好,也是属实难得。
秦拾染难能腼腆地笑笑,挠挠脑袋将幻境开启,领着商冶走了进去。
幻境中的一切还是如胡左樾进入时的一样,只不过没了他的存在罢了。去到小屋,当时胡左樾只有这一处秘密没有发现。只见他将地毯扔到屋外,露出了极为隐秘的凹槽,是诡谲的图案。他将指尖咬破,鲜血滴入凹槽,顺着纹路完成了这一图案。商冶感到脚底一阵震动,图案从中间慢慢开裂,秦拾染朝商冶使了个眼色,领着他便往下走去。
似是感应到有人前来,走道上的蜡烛几乎在同一时间燃烧起来,摇曳的火苗在这其中显得格外Yin暗。顺着走道的尽头走去,一个人影渐渐在黑暗中现身,双手都被锁链锁着,手腕的鲜血早已干涸,而他的左手却一直用仅剩的宽袖遮掩着,脸上带着丑恶如魔鬼的面具,让人望而生畏。
秦拾染见状,微微挑眉,走上前去一把将其面具扯下,露出了他和妍月汐有七分相似的面容。
一样的倾城倾国,只是眉目间多了些许的Yin郁罢了。
商冶挥剑将锁链砍断,体力早已透支的那人立马向前直直倒去,两人近乎是同时伸手接住了他,但不过一会儿商冶便将手抽回,让秦拾染背着那人跟他一块去往檇斉城。
移花的大弟子无奈笑笑,将那人背在背上,而那人却仍处在昏迷当中。
“妍岳冬一直都被你关在这里,是吗?”商冶看着秦拾染,眸中有着些许的不解。
“你觉得?”秦拾染挑挑眉,反问道。
“你不找你家那小丐帮了?”
“找当然是要找的,不过他肯定在檇斉城,不然为什么那里会频频出现客栈的酒被偷喝事件呢?”秦拾染咧嘴一笑,两人似是习惯了这种互相反问的交流方式,自然也不觉得奇怪。商冶作为秦拾染的前辈,但也只是比他成熟些许,他在曾经也只是个受哥哥疼爱的弟弟,不过这一次,没了哥哥,他依旧能在江湖上闯得风生水起。
只是在江湖上留下的,皆是关于他的骂名罢了。
两人踏上马车,准备带着妍岳冬去往檇斉城,顺带吧妍岳冬这个小累赘带到他姐姐那儿去。
“他那胳膊,到底怎么弄的?”马车上,商冶一直盯着妍岳冬那支被遮掩的胳膊看,而秦拾染一听这个问题,原本白到近乎病态的皮肤竟有了几丝血色,似是也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先是调侃了句这世上还有chao中君不知道的事情,然后便向他缓缓道来。
妍岳冬虽说是妍月汐的弟弟,但两人的关系并不怎么样,性格也大相径庭。妍月汐性格强势,对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