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显得干净又朴素,主要是颜值就撑在那儿,任谁都不好去否认。
似是感到有人正在靠近自己的草堂,那人缓缓起身,将衣服随意地整理了下,虽说没什么区别,但至少那松散的衣襟不像之前那样敞开着了。
顾半卿将慕秋杰放下,俯身向面前的男子作揖,慕秋杰同样。
“在下洛子胥,敢问二位来我寒舍有何贵干啊?”洛子胥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两人,但那笑容却让慕秋杰感到莫名的一阵危机感,似是站在自己面前看似病弱的美人随时都会拔剑攻击一样。
“独松子,这些年过去,你还是这样。”顾半卿与洛子胥似是旧交,洛子胥听到顾半卿这一评价也毫不在意,用手指玩着自己的头发,上下打量着扶月君带来的这位新面孔。
“鄙人枫叶。”慕秋杰习惯性地接口,顺着洛子胥的视线看去,发现他正兴致勃勃地瞅着自己别在腰间的断剑,连忙将其取下递了过去。
洛子胥将断剑端在手中,毕恭毕敬地端着它走到墓碑前,落步却无声,好似仙人一样。
洛子胥是这一带有名的剑客兼铁匠,不过若见过他的真容,大抵是不会相信他是铁匠这一传闻。毕竟看他这细胳膊细腿的,长相还如此柔美俊俏,时不时轻咳几声,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什么话本子里走出来的隐居深宫的病弱美人呢。
他曾试图打磨过这把断剑,可不论他怎么打磨也不能将铁锈打掉,便将其当掉用来买书。没错,这样一把剑就当掉了。
要知道,这可是剑宗的传代剑啊。不过事到如今,也没几个人知道剑宗了吧。
先前使用这把剑的老者也是剑宗的人,刚开始也是一位恣意的少年,世称玄松子。可他作为洛子胥的前辈,也只存在于江湖的那些传闻中了........
☆、独松梧桐断剑锈
记前朝末年,纷争四起。在无人领导的土地上,所有野心家无不幻想着一统天下,向世间百姓宣告自己的实力,帮派联立,以借机从中捞好处。
这座小城,也就是现在的檇斉城,曾是这个国家的商贸要道,无数商旅行队络绎不绝,人头接壤的街道上,各式各样的商品,各式各样的人,在当时黄沙漫天相较于其他城镇来说破败的小城,虽然是要塞,却无丝毫繁荣过的痕迹,确实,谁又曾知这里的绿水青山呢?
曾在城边一小客栈的不远处有一片竹林,顺着地下的通道过去便是几座高山屹立在面前,枯草丛生,有一大师来此建立门派,不是为什么统治,只为找一些传人当自个儿的徒弟就够了。从未见过老者开口,但老者却像是有着独特的人格魅力一般,所有的弟子都对他心服口服,敬意满满,除了现在已化为墓碑的“松针”。
他是这门派中最小的一个,也说不准是不是最后一个。他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进来,也不知道老者是如何看上了他,在门派里老者永远示意他坐在一棵松树下,甚至赐予他的化名也叫松针。年仅七岁的他十分不解,他只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凑够了钱买了碗猪肉饺子却被这位老者撞翻,自己明明什么也没说,哦不,好像说了句“没事”,但也只是觉得老者年龄大了,不应怪老者而已,不会有什么误会吗?
他才七岁,年小无力,连柴火都不能被他一剑斩断,以前在山下帮邻里干干杂货也可勉强生活,至少有那么一小点的存在感。但现在在山上,是那么不受师兄师姐们的待见,老者从不让他参加校场的训练,只有让他坐在松树下,仅仅只有坐在松树下!但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他无时无刻不感到自己的人生无非三件事,睡觉,吃饭,和坐在这该死的树下。春天,他坐在树下似睡非睡,昆虫轻啼,鸟儿欢鸣,他目睹着蚂蚁一只一只走出洞穴,目睹着黄昏又一只一只走回洞穴。夏天,他坐在树下,感受过树枝上知了无尽的抱怨,烦人的蚊子在时间的流逝下贪婪地吸取着鲜血。轻轻停在手臂上没有吸血,感受着他的生命。秋天,树枝落下,也曾几次将他砸昏,但他发现自己生不起气来。周围的一切早已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了!
八年后,战争果不其然地赶来了,城外是越来越近的军队,城内是日益减少的达官贵人,百姓也感到生意的大减,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相似的答案,却没有一个人有切实的解决方法,他只知道,那天军队撤走了。老者在傍晚带着门徒出城迎战,城内人人祝福,所有人都把希望放在了这一小小的门派上。那一晚刀光剑影,杀声震天,城内无一人安眠,直到凌晨,杀声消尽,他知道,城内的人一夜未眠,现在城外的师兄师姐与师父们,都已经陷入了安眠。
他们抵退了进攻,却再也没有回到山里,他独自一人到城外带回老者血淋淋的尸体。迎来的却不是奠祭,却是令他莫名的骂声,每一个人竟都在痛骂着他和他的师兄们,好像那一夜的战争从未发生。他慢慢地拖着老者那用残木片拼凑而成的简陋的棺材,两条无力的双腿迈动着,深深的眼眸中充斥着不解,有着怨恨,有着无奈,有着释怀。黄沙吹过他的脸颊,吹过他细瘦的手,连一把剑都举不起的手,刮出丝丝血痕,太阳高照着大地,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