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在睡觉时却有个习惯,喜欢抱着一样东西睡着,若是没东西能让他抱着,他可能会在床榻上“大闹天宫”。
而现在的他正睡在屋檐上,自然是没有东西能让他抱着的。女子见软在屋檐上的漂亮公子对她们没有任何反应,便接连散去,回去的路上都在谈论着那位漂亮公子。一直这样睡到了第二天清晨,慕秋杰还处在睡梦之中,只见他习惯性地往右边一翻身.......
“咚”的一声,一个人影掉入小巷,还是面朝地的姿势。那人被生生撞醒,迷迷糊糊地看着小巷里的一切,似是摔疼了,扶着墙踉踉跄跄地走出小巷,一边揉着自己摔疼了的鼻子,一边暗自庆幸着幸好小巷里没有人经过。
从袖中摸到杜玄巍推给自己的几两银子,想着自己这身行当怎么看也不像一位闲来无事的游侠,便踱到一家铺子前买了新的衣物,顺带买了顶披着红纱的黑色斗笠。
那件新的衣物是被包裹后才摆上摊的,透过这厚厚的包装看不清衣物的颜色,但在慕秋杰眼中,只要能穿就行。
重新走回了无人的小巷,他将外袍脱下只剩一件中衣后,才发现被包裹得像普通布衣的衣服却是一件红色的衣物,看起来格外宽松,一想到可能走一步路外袍便会散开,慕秋杰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
但毕竟是一件花钱买的衣服,能穿就穿吧。无奈,只好将其披到身上,低头又紧了紧腰带,竟格外地合身,只是上衣要宽松许多,显得恣意慵懒。
看了看自己因练剑而磨出茧子的手,随意在墙上磨擦了下就感到一阵令他恐惧的痛意,又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会儿,走到另一家店铺里买了双黑色的半指手套直接戴在手上,扶了扶斗笠,让红纱遮住面容便径直向檇斉城外走去。
“敢问公子是要去哪里?”胡左樾在这儿兼职车夫,自然是翘着二郎腿坐在车上等着客人。见自己的熟人来此,满眼的喜悦,模仿着普通车夫的语气对慕秋杰说着话。
瞧着胡左樾那吊儿郎当这样,惹得慕秋杰一剑刺去虚晃一招,胡左樾也作势想揍他,但两人都未伤对方分毫,反倒嘻嘻哈哈的。待到慕秋杰踏上马车时,就听到胡左樾换成平常语气询问他的目的地。
“秋杰,你这回要去哪儿啊?”
“嘿,你走过这么多地方,知道的自然比我多,要不跟我讲讲附近有什么空城?”慕秋杰将裂枫搭在双腿上,细细地摩挲着刻在剑鞘上古朴的花纹。
“你要去的地方小爷我自然会带你去,不过你这衣服.......唉你是不是很喜欢鲲啊?”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慕秋杰不由得愣了愣,见胡左樾专注于驾车,便将外袍脱下来查看胡左樾这一话题的来源。
这红衣妖而不艳,仿若二月花。衣物上绣着Jing美的鲲的纹样,袖角上还有着细细的水波暗纹,显得很是神秘。
知道话题来源后,慕秋杰便将红衣重新穿到身上,腰封又紧了些,似是害怕有人会突然冲过来扒他衣服似的。
也是,毕竟他也曾是翡翠院的头牌海棠,男子Jing瘦的躯体配上Jing致的面容,谁人不爱呢?
胡左樾见慕秋杰没有回应,便也不再追问,老老实实地驾车带他去到了附近能称得上安全的空城。
卐城,曾拥有过世上最艳丽的霞光,许多游客至此都是为了来目睹这一宛若人间仙境的场景。卐城的霞光很美,但这一切都已不复存在,只剩下面前破败不堪的建筑。霞光仍在,卐城却已堕入黑暗。
慕秋杰跳下马车,见胡左樾兴致勃勃地打量着面前的城墙,认为他对于卐城的了解可能要比自己深厚得多。
“左樾,你说卐虫这种生物,是不是从这里边出来的啊?”
胡左樾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在他们这代人的印象中,卐虫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的凶狠。曾经的卐虫和熠燿一样,让人喜爱,它们也像是有意识一般喜欢在夜晚绕着人们飞来飞去,似是一盏盏会移动的烛光。
但自从一位白衣女子来到这里走了一遭,卐虫便成了现在凶狠又残暴的样子,嗜血如命,那位女子也失去了踪影,不知去到了何处。
还未等胡左樾继续开口,慕秋杰朝他挥挥手转身走向卐城的城门,渐渐消失在卐城中的迷雾去了。
见自己的好友靠近卐城却半点事没有发生,想必灵力也修炼到足够的境界。平常的修士若是靠近这卐城,走个十四步便会僵硬在那儿,就像被什么东西冻住了一样。但如果他们的同行者达到那样的境界却不上前去将其拉开,中招的人便会永远定格在那儿,直到生命的结束。
听挣脱的人描述,说被定格的感觉就像是被万千道枷锁同时铐住,就连喉咙也被狠狠地勒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导致感官格外敏感,窒息感如同chao水一般囚禁着自己,但却怎么也不能真正地死去,仅能等待着自己死期的真正来临。
胡左樾松了口气,转身驾车离去,扬起一路风尘。
走入城中,迷雾渐渐散去,入目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满目疮痍的街边店铺,没走一会儿靴上便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