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璞玉的面色有点Yin冷,时不时嫌弃地瞅一眼身边的周子非,就像是被身边那人束缚了一样。可当他看到慕秋杰的时候,脸上的乌云却一下子消散了,微微笑着对他打着招呼:“原来是叫秋杰来了啊,我还以为是叫那位扶月君呢。”
“你讨厌他吗?”大抵是听出了白璞玉话中对顾半卿的较为不喜欢,慕秋杰疑惑地问道。毕竟在他眼中,顾半卿算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缺点,除了有点粘着他以外。
穿着短打戎装的那位少年微微启唇,像是想要说什么,可紧接着又闭上了嘴,将兜帽往下拉低了些,遮住了自己的眉目。
突然,一双手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转头看去,正好对上顾半卿嘴角含笑的脸。可这一次的笑却不同于以往的笑,眸中并没有真正的笑意,却有着凄苦和无奈,惹得慕秋杰不由得感到心疼,伸出手想要触摸他的脸颊,伸出的手腕却被顾半卿拉住了,将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
不知时不时错觉,慕秋杰竟能感受到顾半卿的泪水顺着自己手部的轮廓滑下,滑过纤细的手腕,有着轻微的痒意。
“真是说曹Cao曹Cao到呢。”白璞玉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两人,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明的微笑,于慕秋杰来看,两人之间却有着莫名的杀气。若不是在檇斉城的街道边上,两人极有可能会当着他俩的面直接打起来。
顾半卿又抱了慕秋杰一会儿,便松开了手,白璞玉见状,不见外似的直接搂着慕秋杰的脖子带着他向后院走去。顾半卿和周子非不放心,自然也跟了过去。
“秋杰,你真不觉得那扶月君有点古怪吗?”白璞玉似是知道自己的身后有人跟着,压低声音贴近慕秋杰的耳边悄悄地说,时不时往后面看几眼,像是担心有人会走过来偷听一样。
“哪里古怪?”对顾半卿极其信任的慕秋杰不由得对白璞玉这一言论感到奇怪,虽说自己也是个警惕性较高的人,但对于顾半卿还是百分之一百的选择相信。
还未等白璞玉开口,顾半卿又凑到慕秋杰身边,微微弯腰贴着他的耳廓吹着气:“不管怎样,你信不信我没关系,我信你就好......”
听到这种话,慕秋杰对顾半卿更加信任了,但顾半卿的眸中却闪着微微的水光,大抵在他们看不见的时候有在偷偷哭泣,可谁知道堂堂半仙是为了什么而哭泣呢?
白璞玉不耐烦地嘬了个牙花,拽着慕秋杰的手就往院子的后门跑去,像是在逃离着什么。
突然,一道身着红袍的人影从门后踱来,Yin沉着脸对身后的顾半卿说道:“您还不打算动手吗?嗯?雪狼主?”
他们打着□□的算盘,却发现围墙之上又坐了一个人,一身的蓝袍更显得冷漠。但奇怪的是,两人的关节处都被布料遮掩着,不知道布料的纹样是什么样的,更不知道这些布料到底是用来遮掩什么的。从两人眸中似有似无的神采来看,大抵是在隐藏他们是傀儡的身份。
慕秋杰听到了红袍傀儡的声音,一下就想起了和顾半卿一起跟在他们身后的周子非,猛然转过头去。果不其然,周子非已然被顾半卿一剑捅了个对穿,倒在血泊之中。在昏迷之前,他惊恐地看向白璞玉,用口型不断提醒着他快跑。
毕竟傀儡若是不受主人控制,是不会动弹的。
顾半卿冷笑着,原本在他人眼中温和的微笑却变成了警告。不知为何,他的眼角竟滑下了一滴泪水。转头却见慕秋杰裂枫已然出鞘,步步紧逼,他没有还手,只是一昧地躲避着慕秋杰剑剑近乎致命的剑锋,任由慕秋杰对自己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他很清楚,慕秋杰的战斗力并不能敌自己分毫,而自己并没有半分伤害慕秋杰的心,只好展扇,几根银针扎在慕秋杰的xue上,使他昏过去。
为了交差,他用剑小心翼翼地割下慕秋杰的一小撮头发,刚想转身离去,却感到衣摆的衣角被一个人拽着,低头看去,白璞玉咬牙坚持着,下一秒却松了手。白璞玉被他的两位下属打晕了。
“雪狼主,你真心不想杀他?”蒲葵走到晕倒的慕秋杰旁边,用脚踹了他一下,慕秋杰的衣袖中便滚出了一把匕首和一只因失血过多而死的雪貂。
雪貂的尸体瘪瘪的,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芭蕉忍着恶心将那小东西的尸体拎起,甩了甩,内脏便从致命的创伤中掉到地上,溅起微小的血花。
蒲葵嫌恶地看了眼被芭蕉提起的尸体,咬牙从紧闭的唇中挤出了话语:“东湖的那些家伙到底是有多饿啊......”芭蕉无奈地看了眼躲得离他远远的蒲葵,用手掌托着雪貂的尸体跟着顾半卿他们走到了后门外边,蹲下身子随手搬开了一块石头,露出了下面稍微往下凹的土壤,将雪貂的尸体放入其中,接着再用土壤将其掩埋。将石头放回原位后,便跟着顾半卿和蒲葵离开了后院。
待到慕秋杰醒来,除了腰部有一点酸痛感,其他的地方并无不适。在榻上坐起,思索了一会儿便下地出去了。门外是天香门派的医亭,有许多美若天仙的女子正在外边游荡,显得整个门派一片祥和,也显得其中的女子更为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