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骁狼苑的人。一想到这儿,慕秋杰就感到一股无名的怒火噌地一下窜上心头,恨不得现在就找到顾半卿在哪儿然后狠狠地把他抵在墙上揍一顿。可现在只能想想,也许这就是顾半卿离开他的理由吧——害怕他揍他。
见慕秋杰的脸唰地就黑了,杜玄巍赶紧闭了嘴,尴尬地笑了笑,向宋婴歌微微鞠了个躬就打算离开天香的医亭。
不知何时,白璞玉已经醒来了,但现在的他只能僵硬地躺在榻上等着四肢的苏醒,似是遭遇了鬼压床。周子非还陷在昏迷之中,和白璞玉相比,白璞玉这个体质还真的挺适合去当杀手的。
宋婴歌见白璞玉醒了,向门口两人打了个招呼便走到他的榻边询问他的情况。
“天香弟子可真是忙碌啊。”杜玄巍微微仰头闭上双目倾听着鸟声,而慕秋杰则一脸疑问地看着他,并不能理解他这个行为的意思。
“走啦,出去吧。”这里毕竟是天香的分支门派,赖在这里太久也不好意思,还未等杜玄巍答应,慕秋杰便嗒嗒嗒地走出了宗门,去到了一家酒馆买了自己最喜欢的伊人醉。
这种酒很清爽,有股淡淡的花香,虽说对于胡左樾这种嗜酒如命之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于慕秋杰这种时不时小酌一杯的,可谓是一种可口的好酒,好酒自然要邀上好友,而好友,不就在身后吗?
虽说这一次,他并不在自己的身边......
“海.......秋杰,在想什么呢?”杜玄巍默默坐在慕秋杰对面,静静等待着他的回复,但他自己也藏着心事,不然的话是绝对不会来找慕秋杰的。
阿婆病逝了,也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阿婆在你离开后就以回老家的名义离开了翡翠院,换了一个老婆婆管我们,但那老婆婆带来的客人更是让人作呕。
我学着你当年的作风,把他们都杀了,然后逃出去了。
挺巧的是阿婆是死在檇斉城的,所以我就来了,也正好听闻你受伤后被天香分支门派的弟子救下,特来道谢。
“你过会儿打算去哪儿?”慕秋杰放下酒盏,看着面前埋头发呆的杜玄巍。
却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似是在犹豫,接着便开口道:“阿婆的故居。”
“我陪你去。”不知是这十年的点头之交让他练就了读心术,还未等杜玄巍开口请求,慕秋杰仰头又一盏灌入肚中,承诺自己与他同去。
杜玄巍松了一口气,从袖中掏出几两银子放在桌上推到慕秋杰的手边,接着便起身走到酒馆门外等他。
将酒盏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走到了酒馆外,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让杜玄巍带路。但杜玄巍这种从小到大都待在翡翠院的人哪里懂这些,为了不让慕秋杰尴尬,他还是微微点点头,接着一溜小跑蹦跶到慕秋杰的前面,充当着他的领路人。
可他的斗篷实在引人注目,引得路人频频驻足盯着他。慕秋杰见他被人盯得都不敢走路了,嗤笑一声,伸手拍拍他的背与他并肩走着,帮他缓解着尴尬的氛围。毕竟脸皮薄的人怎么说也受不了被一群人盯着的感觉,而慕秋杰跟顾半卿混得久了,脸皮自然也渐渐厚起来了,这种注视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檇斉城的边缘坐落着一座与四周环境相较起来格外突兀的破草屋,而草屋的一圈都种着阿婆生前最喜欢的花朵——杜鹃花,转到后院,后院的正中央栽着一棵海棠树,红艳的花瓣零落入土,被微风吹拂得发出沙沙的声音,似是在诉说着阿婆这一生所经历的一切。
杜鹃与海棠是阿婆在翡翠院里最喜欢的两个孩子,但由于阿婆自己家里也穷得很,所以只能在翡翠院里对他们俩照顾一点,不能将他们带回自己家抚养。
海棠找到了他喜欢的人,但现在的杜鹃仍旧在等待着在战场上与他立誓的将军,可那位将军却迟迟未归。也不知是将他抛掷脑后另寻新欢去了,还是.......杜玄巍不敢再想,怕自己再想下去就会变成一个疯子。若是那副模样被他瞧见了,可得多羞愧啊。
走入破草屋中,陈设格外地破旧,房主人似是很久没回来了,慕秋杰不敢乱碰房内的任何东西,草屋中的一切都破烂得像是轻轻一碰便会化为尘土。
“你打算怎么处理?”不知为何,慕秋杰向杜玄巍问了这个问题,突如其来,杜玄巍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挥挥手让慕秋杰来决定。
“烧了吧,也许阿婆在下面没有房子住呢?”慕秋杰见对方如此动作,便作出了这样的决定,虽说有点残忍,但对于阿婆来说可能是最好的事情了吧。
杜玄巍含泪点点头,用从翡翠院里偷来的银子去杂货铺里买了个最廉价的打火石,在茅草屋边磨着,手上却像没有力气一样,一点火花星子都打不出来。
慕秋杰见状,伸手夺过打火石,熟练地磨着。却见他速度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重。没过一会儿,面前便燃起了熊熊烈火,映着这火光,慕秋杰的脸上流下了一滴又一滴晶莹的泪水,杜玄巍在他的身边哭得凄惨,眼睛都哭肿了,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