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一旋身,左手掌交替右手在对方腰背一按,翘腿坐在了士兵背上,把刚刚打算趁机挺起上半身的士兵又坐了回去。郁青抱臂,嚣张道,“还有谁?要和小爷较量的?”
没有人应声。
看完郁青欺负人全程的陈云景眼角一抽。
这擒拿手……似乎,很是熟悉。熟悉到他前不久还刚用过。
所以郁青到底是现学的,还是以前学过?
这想法一起来就没下去过。
休息时间已经结束,台下将领把围观士兵赶回去练兵。
郁青早看到了那么一伙人站到高台边,领头最先的那位一身华服,正是凉爽的傍晚却诡异地披着一身毛披风,整一个明明白白‘弱不禁风’就差刻在身上,想不出众都难。他撇了下嘴,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尘埃,几步跳下侧梯。
“你的武功,哪来的?”陈云景盯着他,若有所思。
郁青神态自然,“家中绝学,永不外传。”
“包括刚刚那招?”
郁青笑了,又问,“哪招?”
直觉告诉他,再问下去也得不到答案。陈云景摆了摆手,越过这个话题,“用膳了吗?”
“主子还没吃,哪轮得到我们这些下人。”
陈云景又看了他一眼,“那今日本王允你上桌。”
一碟又一碟子菜端了上来,摆满了桌子,而坐在圆桌边的却只有二人。
“哇,这么丰富呀。”郁青忙不迭抓起筷子往空碗里一点,然后伸出筷子。
“放下!”夏总管瞪他,“没规矩!”并用眼色示意他主子还没动筷。
“无碍,随他。”陈云景慢吞吞拿起筷子,对面已经塞了满口。他看着满桌子Jing心准备的菜肴,给郁青夹了一筷子辣椒rou丝。
红绿相间的一口,郁青毫不犹豫地就吃下去了,还意犹未尽舔了舔唇。
能吃辣。陈云景挑了下眉,又给他夹了一筷子香菜。
郁青一下子把香菜全从碗里夹出去了,极为嫌弃。
“放肆!主子赏赐的东西你敢……”夏总管话还没说完,被陈云景拦住了。夏总管极为不爽地瞪着郁青。哪怕他们以往军中怎么不拘小节,也哪有一个下人上桌的道理,何况还敢这么挑剔。
陈云景一顿下来没怎么吃,一直在旁边给人夹菜。一桌子上,唯有大快朵颐的郁青反倒最像主子。
喜辣、不吃香菜、不吃内脏……陈云景一一在心中记着,神色沉了几分,看向郁青的眼中多了几分探究。“喝酒吗?”
“喝呀!”郁青眼睛噌的一下亮了。
“来人。”陈云景吩咐道,“把府里最烈的酒拿来。”
“无功不受禄。”郁青一边说着,一边眼睛往门口瞧,视线随着那坛酒移动,“主子您有啥尽管吩咐。”
不过一坛酒,连‘您’都出来了。
陈云景让下人拍开泥封,给郁青倒了满满一大碗,“来,赏你的,一口闷。”
郁青鼻子动了动,一脸陶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捧着比他脸还大的碗,想喝又有所忌讳不敢喝的模样,看了一眼陈云景,“这可是上好的酒水。”
陈云景懒懒抬眼看他,从鼻腔里闷出一个‘嗯’。
“就这样赏我?”
“赏你武功出众,日后多为本王尽心尽力做事。”
郁青呲牙笑,抬起海碗咕噜噜吞下大半酒水,透明的酒ye从唇边滑落,流过起伏的喉结,入了领间,shi了衣襟,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酒味。陈云景面无表情移开视线。
“啊,好酒!”郁青豪气一抹嘴,把碗放回桌上,响起清脆的碰撞声。他还打了个满是酒味的饱嗝。
陈云景盯着他的脸,见他喝前喝后一个模样,眼睛亮晶晶的。不由伸出五指去,在人面前晃了晃,“这是几?”
“五啊。”郁青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陈云景放下手,侧脸朝旁边伺候的下人吩咐,“给他满上。”
“是。”
三大海碗下去,郁青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拍的啪啪响,“不行了,太撑,嗝儿~剩下能不能给我带回去。反正都开了封了,不喝多浪费呀。”
这是酒还是水?本来还想把人灌醉好问话的。陈云景皱起了眉,他的视线移到旁边的酒坛子上:听说古代的酒的酒Jing含量极低,难道是因为这个?
陈云景好奇地扒拉了两下酒坛子,给自己添了个拇指大的玉杯子,倒了一杯。
旁边的郁青见他没打算给自己酒了,便已经站了起来,“吃饱了喝足了,下人先回去啦。”他步子稳健,自顾自告退,抬脚就想走。
陈云景嗅了嗅小杯子里的酒ye,王府里最烈的酒,轻轻一闻,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难道真是空有其表?
陈云景皱眉尝了一杯,入口辛辣苦涩,滑过食道落入胃里,火辣辣烧得慌。似乎也没什么。他刚刚这般想完,酒气从胃部直冲脑海,杀了个回马枪,眼前一阵烟花盛开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