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竹焺伸出五指抠作鹰爪,满把塞进谢墩云的嘴巴里,五根手指攻城略地,堵着对方的鼻孔不准换气,另一根手指仿佛钻子探入深.喉,猛拨谢墩云的悬雍垂(小舌头),刺激得他连胃都快吐出来了。
若果他手中握刀,此刻绝对要剖开谢墩云的肚子,将钥匙血淋淋地挖出来才罢。
上官伊吹一旁看似不观战,水底下微然挪了挪脚,趁其不备,将龙竹焺狠狠踩到了笼底,被谢墩云反扑而上,几拳砸去,龙竹焺的后脊仿若断裂般极痛,禁不住暴呼,口内激出一串绯红的血泡,琉璃彩一般新艳夺目。
东佛则倒挂金钟在铁笼内顶,真挚恳求道,“大人,你的心情俺们可以理解……”
最后一个浪头淹没了所有的谈话,一涧天里似水囊般充盈,莫不要说一个小小的铁笼之内。
强烈的窒息围绕于四人的胸膺,俨然如碾碎一只蝼蚁般轻巧。
骤然,无数道蓝光自水底袭来,凝辉化成水底的一道长虹,待冲击向围困四人的铁牢笼时,居然是一头雄大鼋鼍兽,状如庞然巨gui,张嘴吞下整个铁笼,再将口内水以鼻息喷出。
三人随着鼋鼍的舌头颠簸几滚,叠罗汉似的压作一坨大喘粗气,上官伊吹则攀着铁栏,单手紧紧搂着戚九,一双眼紧紧勾着四面八方的诡谲气息。
果不其然,鼋鼍内的压抑着沉沉的肃杀之气,眨眼里涌出近千水人,他们暗伏于深深腹内,腾出时化作一片咆哮的人浪,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气势汹汹。
上官伊吹不疾不徐,旋手拿出玉屏笛置入口角,轻声送气,结果笛声哑然,泡了水略有些失灵,他只好甩了一甩。
谢墩云瞧得最真切,恍惚间明白了期间真意,怒火冲天点了心底最后一根炮仗,炸裂道,“他nainai个熊的,花鲤鱼,老子以为你是做戏,故意做给姓龙的看,结果你放了真水来淹老子啊!”
亏他配合得卖力,还真吞了钥匙,索性钥匙不是真金白银,否则这会儿子就合该到阎王处报道了。
上官伊吹换了幻月弯刀出来,“他若善于Cao纵水人,必然通晓幻法的妙处,不以真水攻之,怎能叫他面露真凶!”
对东佛命道,“你的腿挺会缠人,可以继续!”
言谈间,环月弯刀自他手中斜飞,拨动极大,劲如长龙摆尾,刀光铮铮胜似韶华,三分游弋五分狂霸,卷在铁栏间一刀挥就。
呼呼轰轰,整座铁笼倾眼削作铁屑。
然而刀意不减汹汹之意,迎面荡起,最先扑上来的水人首作刀下亡魂,身肢离碎,瘫在地上化成水。
上官伊吹展手一拢,环月弯刀自行折返,他道,“你们太依赖幻术了,反忘记了自己的滔天本事。”
东佛收了命令,将龙竹焺的腰腿紧紧缠起,俨然像块狗皮膏药贴于后脊,惹人不爽。龙竹焺怎么都甩不开他,顶着背往地面上拼命磨蹭,企图金蝉脱壳。
东佛只好从袖子里掏出一把chao烂的暹罗叶花粉,往他嘴里一塞。
极烈的香气灌入咽喉,憋得龙竹焺瞬间不省人事。
谢墩云呛了水,明显肚子喝饱了,再看见水人化作的水流缓缓瘫来,跟触鬼似的,掌拍弹起,自口袋里掏出步卅狂刀,“话虽如此,但是老子还是觉得大人应该事先通通气,老子差点都吓尿了!”
遂提刀进入修罗战场。
双刀合璧,双雄合契,威威扬扬,大杀四方。
且不论双刀如何百般砍削,碾压如飓,水人仿佛无穷无尽,旧的死了,总会有新的补替,前仆后继。
五六十个水人躲过刀风,借助同伴化作的骸水,潜潜游了过来,纷纷瞄准东佛的腿,鱼贯而出,抱着他的大腿,欲要将其从龙竹焺的背后拖下来。
一个扯,叫扯,五六十个愣头呆脑的家伙一起扯,便是五六十马分.尸般的酷刑。
东佛最怕死,急忙唤道,“大人!谢老痞子!俺不行了!俺的皮要撑不住了!”
三四个水人攥紧砂锅大的拳头,纷纷砸向他的脸,溅起的水花里极快染进了血红点点。
东佛嚎道,“俺的脸,不是你们这群贱民可以围攻哒!”
谢墩云闻言,远远喊道,“低头!”随手甩出步卅狂刀。
东佛的脖子从没有如此灵活,竟然整个缩入双肩,甚至连脸也一藏起一半。
水人微骇,只一怔,刀来横斩无数腰肢,陆续断作两截,谢墩云如风追来,抽刀断水,又劲削二三十余水人,对满脸血痕的东佛道,“剩下三个自己收拾。”眨眼转去了上官伊吹身边。
“你叫俺怎么收拾啊!”东佛绝望地拔出Jing钢虓鸠弩机,一顿Cao作猛如虎,打打鸟兽是没有问题,但是钢针刺入水人体内,又极速飞离。不过隔靴挠痒罢了。
三个水人痒了几痒,继续轮翻敲击他的脸,八成是想再看看对方的缩脖神功。
东佛气急败坏,“你们打俺,俺立刻杀了他!”转手反扣Jing钢虓鸠弩机,打了龙竹焺一腿长针,龙竹焺昏迷中剧痛惊醒,捂着腿上的数根尖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