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鸠!
绝对是他莫属!没人能破得了他的幻。
上官伊吹简直要激动疯了,他不再挥刀,拼了命往那个气泡游去。
他忍不住要夸他。
只有他的阿鸠才会在危急时刻,还能想出这般愚蠢又可爱的主意。
可是他多么爱他啊,包括他的所有缺点。
气泡终于接近。
一个缓缓上浮,一个急急下沉。
直到略过了身受重创的东佛,上官伊吹的眼鸿中。
见到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
第85章 彩虹屁
“爸爸~爸爸~”有人在戚九耳畔轻声细语, 恐惊扰, 因而小心翼翼地分外谄媚。
戚九周身要散架了般, 勉强从虚无缥缈的梦魇中抬了眼皮,屋里昏暗, 唯有灯台曳烛,视野尚能看清一丝。
就瞧见青衣人闭着细长眼睛,阿谀迎笑。
“怎么会是你……”戚九好累, 可是青衣人手里端着热腾腾的稀粥,闻着好香,肚子也紧紧饿了起来。
“就是我啊, 爸爸,”青衣人断不肯由他再合眼, 一句一催道, “儿子在花园里闲逛时,爸爸化三十二相妙, 八十随行好, 通体光泽笼罩Jing芒,顾盼生姿体孔含香……”
“请说人话。”
“啪叽一声, 美美地掉到儿子面前来了。”
戚九被他逗笑了,瞌睡一溜烟去了九霄云外, 但是四肢乏力, 仿佛无筋无骨。
“那我躺了多久?”回忆水底与水人殊死一搏, 恐着大人他们该担心了, 不免焦急起来。
青衣人掐指一算, “约是两个时辰吧。”
并不很久。
戚九盘算起身,结果发现对面的铜镜中,幽光斑斓,黑影横斜,自己从头到脚密密匝匝缠了无数道疏凉透骨的药纱,除了眼睛洞,什么洞也没有留下。白森森得仿佛骷髅。
“我!”戚九四肢僵硬,连自己的脸都摸不到,“我是被毁容了吗?”
“不不不,”青衣人轻声宽慰道,“正相反,爸爸您的肌肤宛若新生,腿丰体满,娇嫩多汁,最是新鲜可口的时候。”仿佛吞了一口津ye,喉头发出咕咚的声音。
戚九当即惊觉,“你为什么吞口水?!”
“因为儿子是镜子里的人,话说多了就会如此,可能是脸太僵了,”青衣人连忙端起雪兰地珐琅卉彩花碗,“爸爸,您该用膳了,否则饭冷,就不好吃了。”
戚九再三推脱,可惜盛情难却,只好舔着脸被喂了食。
茶余饭后,戚九终于才问,“我这可是落在了小铜夜香壶里面了?”
青衣人收拾碗筷,“啥?”
戚九赶紧闭嘴,暗骂自己愚蠢透顶,落到了旁人的地盘里,怎么能随便再提旁人的恨处。
不由改口道,“我想出去转转。”
青衣人立马高兴得非常,摧动掌内夜极鸟幻印,蓝光乍泄,编织出一架竹轮椅,躬亲抬着戚九坐下,口内连拍马屁,“爸爸能大驾光临来到本壶游玩,实乃儿子的三生荣幸。”
推着竹轮椅吱呦呦得往屋子外滑去。
谁知屋子外更黑,堪比蒙着布的鸟笼,沿途偶有香气馥郁,闻了觉得十分清甜,振奋Jing神。
当空中一轮圆孔孔的皓月,是整个世界里唯一的微光。
青衣人的眼睛一直打不开,但是仍旧举头望去,约如感慨万分道,“闻日几时有?夜月当空照,吾心自祈明,举首待鸡叫。”
戚九最能体会,那个透光的圆月,可不就是放鸡进来的洞嘛。
估计真是憋久了,都把人憋出诗情画意来了。
不禁尴尬笑道,“真是好诗,意境深远,惟妙惟肖。”
得了爸爸夸奖,青衣人益发迎谀起来,推着戚九在空洞投来的光环里停下,问道,“爸爸,转了半晌你可累吗?”
戚九被他唤得有些心力交瘁,直言不讳道,“其实你的年岁比我要大,之前隔着……壶不好交流,今日面对面正好跟你纠正一下。”
青衣人反不以为然,“是又如何?咱们不以年岁论英雄,且以本领称短长,想我如此修为,竟被你轻松击败,便该尊你一声爸爸大人的。”
戚九也不知如何再辩驳,倒是青衣人兴致勃勃,再以幻印招来一桌酒菜,准备要与戚九对洞畅饮。
戚九还是寻不到拒绝的理由,对方的热情高涨,如烘似炀,只好舍命陪君子,由着对方强灌了几杯酒。不过喝酒的地儿,在他心里始终是个障碍,害得戚九多少有些懊悔,应该当初给青衣人换个更好的地方。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微醺,戚九迷迷糊糊地想睡,青衣人旋即恭恭敬敬道,“爸爸今日累了,且先睡吧,儿子替您驱除肢体间的乏累来。”
酒兴上头,累眼昏花,戚九的口角亦囫囵不清,“好,孝顺的好儿子,且辛苦你了。”侧头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