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上官伊吹拨开他紧皱的眉头,消愁散怅,“你是不是急糊涂了?”
戚九的脸盘骇白了,赶紧改口道,“对对对,谢大哥是一个人去送孩子,都怪我急糊涂了。”私下怯怯吐了舌头。
上官伊吹的眼神骤冶起来,欣妍的光斑浮于眼底,恰似波光粼粼的群鱼曳在湖心。
“我方才之意,仅是说道了阮河刘庄,你就能联系到了谢墩云身上,真是兄弟情长呢。”
戚九挠挠头,“我才没担心谢大哥,他的玩心重,我就是怕他看外面好玩,不回来替大人您再效犬马之劳。”
上官伊吹扭住他脸,“最好是这样。”
戚九乖顺叫他捏了。绝不抵抗。
“咳咳!”轲摩鳩尬咳两声,“离天黑尚早,你们收敛一下。”
“也是,既然已经人马备齐,事不宜迟,我们且走吧。”上官伊吹提了提他的领子,拖着就离开了紫竹苑。
戚九还想给彣苏苏告个别。
轲摩鳩横插一嘴,“叫什么女人?叫什么女人!一大堆的筑幻师在那里虎视眈眈等着呢,你想拖着她去送死吗?”
戚九作罢,突然又想起来道,“我的夜壶!”
东佛提着小铜夜香壶追来,一路大喘,“夜壶来啦,夜壶来啦!”满副太监样子尾在后面。
戚九接过小铜夜香壶抱着,上官伊吹笑得厉害,“你这副前簇后拥的模样意外眼熟。”云雨拢聚,突然又不笑了,搂着戚九的手臂自然收紧,仿佛不能松开。
轲摩鳩掌开,露出三眼环轮欲要结幻,哪知上官伊吹摁住他的手,道,“事出突然,刘庄附近的皆是筑幻师且阶层不明,倘若我们擅自驾驭幻兽前往,一来唯恐耽误时辰错失良机,二来筑幻师必会觉察幻兽出没,对我们设防,不若直接走破魔裸母塔。”
轲摩鳩道,“断然不行,破魔裸母塔内只可你自己进入,余下的人皆远离避之!况且事关鲤锦门的机要,他们两个哪人若是看去了都是问题。”
上官伊吹已然做好决定,只道“你幻出一层视障,由你我二人带着入塔,就不会是问题。”
轲摩鳩只好作罢,于橙霜河边幻织视障,戚九的五感立马被封,除了看不见外,肢体发肤的触感皆为消匿,仿佛死透的僵人一般。
不知多久,待他和东佛醒过来时,已然出现在鲤锦门分门内,派出的探子勘察许久正好回报,一伙来路不明的走马者涌入刘庄,几人遂做了简单做了布置。
趁众人出谋划策累了,饮盏茶水的空档,戚九把上官伊吹引到旁人见不到的地方,鬼鬼祟祟把橙霜河流苏鸟食用橘子之后的怪异状况,给他详细做了解释。
上官伊吹闻后侧着脸,一直看不清他的表情是喜是怒,紫睛龙纹面具遮挡他的脸颊,只能看见他那密长的睫毛刷刷得轻抖着。
“此事可有别人看去?”
戚九摇头,“橙霜河里你布下禁制,除了我,旁的人完全看不见一丝一毫。”
确实如此。
上官伊吹始才忆起此事,背着戚九微然疏口薄气。
“你想太多了,”他幽幽道,“那橘林中内有乾坤,有些橘果是寻常水果,是你我可以食用的,有些则有危险。”
“不是有毒吧?”戚九伸手准备抠嗓子眼。
“若有毒你早死了……”上官伊吹从他嘴里拽出手指,语重心长道,“以后橘林里的果实,你最好不要亲自采摘,甚者,我与你的橘果也只能自己吃,绝不可给旁人解馋。”
“为什么?”
上官伊吹并没有回复,而是缓缓合拢地图,遣散了余下两个人,对戚九道,“今晚的行动你就不用参加了。”
“啥?”
“莫不是因为我偷吃了橘子,惹大人你不开心?”戚九惊如蹦兔,“大人,我可是你的左膀右臂啊!”
上官伊吹:“我的左膀右臂是轲摩鸠。”
戚九把地图抢夺过来,“那我是你的啥?”
上官伊吹散淡笑笑,“你是我身上的河豚皮,红被中的黄莺舌啊。”
并不是床榻上玩笑的时候,戚九近乎是求着他,“带我去吧,我的用处你也是瞧见过得,这么长时间来,我也为大人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对吧?”
上官伊吹二指自他腰眼一点拨,戚九顺势化作酥软无骨的杨柳细枝,被某人伺机取走了地图,“汗马功劳?你会不会有些自吹自擂了。”
戚九还想反抗一下。
上官伊吹的态度十分强硬,把被自己点麻痹的小心肝儿放在了内屋的床榻间。轻被慢盖,温情脉脉道,“若有怨气,你今夜就乖乖等我归来再泄恨吧。”长指自他胸口处徐徐画了一圈,含唇咬了下他的唇瓣。
戚九思索,轻易把自己予了他便是真错,现在可好,上官伊吹已经打算金屋藏娇了。
假意屈服,由他走远了去。
静等约一盏茶水时辰,他的背后倏地蔓延出三十条长臂,铺满一床,戚九对这些长臂施命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