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块石板给予了百姓们一个新的希望,若先王真的有一个异瞳的长子,那么按照祖宗规矩,他是可以让贺兰玦下台然后继位的,说不定就可以改变海淮国的现状。
“你说,若是那异瞳皇子出现,是福还是祸啊?”
“嗨,再怎么倒腾也比现在好!本来我在别国给我儿子说了一门亲,结果现在打仗,这亲是结不成了,看来是要结仇了!也不知道天天打仗做什么!”
一间面馆里,几个食客一边吸溜着热气腾腾的面,一边低声讨论着关于异瞳皇子的事情,尽管官府已经下了命令不让议论此事,但是仍然有百姓会在私下谈论,而朱钰带着福满坐在角落里,他戴了一顶草帽,挡住了半张脸,看着像是在吃面,但实际上是在偷听食客们的谈话,他学习海淮国的语言已经半月有余,除了写字和说有点困难,这日常对话还是能够听懂的。
“那石板上不是写了,异瞳为妖相吗?这妖相不会给我们带来灾祸吧?”另一个食客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世间哪来的妖,都是唬小孩的玩意。”一个食客吃完面,抹了抹嘴巴开口道,“他要真是妖,当年被扔到外国的时候怎么不报复?想想一个小孩子就这么流落在外,多可怜啊。”
朱钰听到这,微微挑了挑眉,他听了这么几天,还是第一回 听到有人可怜阿默的幼年,大部分人说的都是阿默能否改变当前国情,能不能让贺兰玦让位,这关注阿默自身的,还是头一个。
正当朱钰还想再听下去时,小小的面馆便闯进来了一队官兵,开始每桌查问,刚才还在议论的食客们连忙闭了嘴,低头吃面不敢再说话,朱钰把帽檐压了压,也慢条斯理的吃起面来。
那队士兵像是在寻找什么人,挨着桌子把每个人的脸都看了一遍,一个士兵看到朱钰带着帽子,便快步走了过来,毫不客气的伸手去掀,福满见状,连忙伸手去拦,那士兵一看福满这样,更是觉得可疑,开始呼唤同伴过来。
朱钰心中暗骂福满这个猪队友尽给自己找事,一边微笑着摘下帽子,他在海淮国就是个无名小卒,根本不会有人想要找他,再说了,这帮官兵想要找些什么他心里也猜到了七八分,他绝对不可能会是这些官兵的目标。
朱钰相貌秀丽,没了那草帽的遮挡显得更是出众,那官兵愣了愣,又仔细看了看朱钰的脸,像是在确认什么。
“你是哪家的公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那官兵皱着眉,看着朱钰问道。
还是要说话吗,朱钰暗暗叹了口气,他说这海淮国的话总是带着口音,一听就知道是外国人,可眼下这情况,他要是不回答,说不定会被这官兵带到牢里去,眼下只能借某个人的面子,看看能不能逃过一劫。
“我是云乐的朋友,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云统领的儿子,”朱钰努力让自己说话顺溜一点,“他邀我来陪他狩猎。”
这云乐的名字,在海淮国主城的威慑力就相当于当年朱钰在沧黎城的程度,那几个士兵互相看了看,没人有胆子去到统领府去询问,再加上朱钰看着也不像他们要找的人,于是那几个士兵便放过了朱钰,到别桌查看了。
朱钰也不慌,他拿起筷子,继续吃面前那碗已经凉掉的面条,海淮国的面很是特别,不像云宁是细面,根根像是皮带一样宽,劲道有口感,上面浇了调好的汤汁和碎rou,又撒上了一点点香料,味道很是特别。朱钰吃的开心,福满倒是很着急,他小小声对朱钰说道,“少爷,我们怎么还不走,要是他们再返回来怎么办?”
“你现在走才是奇怪,心里没鬼为何要这么早走?”朱钰淡定的喝下一口面汤,“再说了,我又不是异瞳,他们抓我又没用。”
“少爷你是说,他们在找异瞳的人?难不成是……”福满说着说着没了声,小心翼翼的比了个一在朱钰面前。
“没错,看来贺兰忆的法子很有效果,这高位上的人到底是急了。”朱钰用余光看向那对搜寻的士兵,“只不过这样明目张胆的寻人,恐怕是更会落人口实啊。”
“可是少爷,我们真的要掺和到这些事情中来吗?朱府虽然不在了,但我们底下的店面还在,我们还有银钱存在银号里,我们可以回到云宁,然后东山再起……”
“不。”福满话还没说完,就被朱钰打断了,他侧目看着福满,轻声说道,“那些掌柜都是见风使舵的人,能有几个会帮我度过难关,况且就凭我自己一人的力量,又怎么能够东山再起。”
朱钰把手中的筷子放到了碗边,目光也不知是落在了何处,他像是在和福满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就算是要回去,也不能就这样回去,祝文林,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
绕过那宅子里那些弯弯绕绕,朱钰径直往竹屋的后院走去,这半月他和阿默都在这里住着,每日有侍童端上饭菜,打扫庭院,生活倒是很清闲,每日都有人来给阿默上课,教的是海淮国的语言和过往史实,朱钰也跟着听了听,对于这海淮国也有了大致了解。
这海淮国虽然名中有海,但实际上靠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