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玙在车内,她拍拍她的肩膀嘱咐:“你先别下去,我去打发她。”
谢玙没拒绝,听话点头:“我等姐姐回来。”
萧坤宁平静地下车,朝着高阳长公主行了一礼,高阳不动声色地朝着她身后马车看了一眼,徐徐走了过去,附在她的耳畔:“车内藏娇?”
萧坤宁一怔,随即失笑,这位长公主的想法真同旁人不一样,未免被发现,她半真半假地笑了起来:“母亲说要同您学习。”
“学习?”
高阳长公主面色一顿,本以为萧坤宁会否认,再不济面色通红,故作羞态,竟蹦出来‘学习’两字。
让人始料未及,粉白的脸上顿时红了起来,她在萧坤宁面前可算是长辈,学习什么不好,学习藏娇来了。
她作势轻轻咳嗽一声,拉了萧坤宁往墨香斋内走,走了几步好奇车内是什么‘娇’,眼神示意她的侍从将车帘掀开。
高阳太过霸道,萧坤宁惊呼不可,侍从已掀开车帘,露出谢玙的身形。
谢玙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冷眼瞧着侍从,无形中那股凛然的气势再度回来,乍然去看,五官给人一种冷清与锋锐。
明明是一淡泊清雅的女子,可周身的气势让人不敢凝视。
高阳见她先是一怔,脑海里有什么记忆回涌,这是当朝太傅谢玙?
萧坤宁藏娇藏是竟然是太傅。当真是不可思议。
她拍了拍萧坤宁的肩膀:“学习得很好,孺子可教,我见到赵熙然定夸你,什么时候成亲?”
萧坤宁捂脸:“这是我的先生,您弄错了。”
“哦,还有这事,我倒忘了。”高阳这才恍然大悟,传言谢太傅不近女色,男色也不爱,她多想了。
见到人了,总得见一面,她上前去打招呼。
眼看着没办法躲避,萧坤宁扶着谢玙走下来,趁机在她耳畔低语:“这是高阳长公主,见过就上车离开去苏氏药铺,我待会去接你。”
谢玙眨了眨shi漉漉的眼睛,表示听懂了。
人下来,也站得更近了。
高阳近距离打量这位谢太傅,人如画,五官Jing致,气度凌然,飘逸中藏着几分沉稳,整个人比起画像还要美,美中不足的便是太冷。
谢玙是太傅,站在高位上的女子。这种高位与后位不同,而是朝堂上的高位,气势没有那些朝臣的傲慢,而是平和。
冷中带着平和。
太过矛盾,高阳觉得自己着魔了,站在车下的谢太傅,人似空谷中明月,明亮而通透。
这样的女子竟没有入皇帝的后宫,真是有意思。
皇帝身侧不缺貌美者,也不缺才华者,而缺两者兼得。
她笑着近前:“太傅比起传闻中还要美丽。”
谢玙余光瞧了一眼萧坤宁,气势不能输,大胆道:“公主比起传闻中更美。”
高阳心底一时微妙,谢太傅夸人能不能换一句话,她知道她很美,但是不能这么吝啬言辞,“谢太傅若无事,可去坐一坐?”
谢玙记萧坤宁的话,摇首拒绝:“还有事,先走了。”
高阳:“……”这个谢太傅好生狂妄。
萧坤宁忙拦住高阳长公主的眼神,下意识就引着她往墨香斋里走,“您和我母亲何时认识的?”
高阳并非容易糊弄的人,总觉得这个谢玙有些奇怪,可初次见面又不知人家性子,或许谢玙就是这个毛病。
进入墨香斋后,掌柜将两人引至雅间,奉上茶水。
高阳也没有在想着谢玙,毕竟明日还能见到这么一位传闻中的人物,人是美了些,可是和景阳一个臭毛病,眼睛太高了。
“赵熙然三年前去了我的封地,就这么认识了,待了一月就走了,今年托人送我那么一辆马车,我喜欢那颗夜明珠,就收下了。毕竟送我礼物的也不少,就她那颗夜明珠值钱。”
这么坦然的话听着很舒服,好像在说她对赵熙然的印象就是那颗夜明珠,也可以说对她最大的印象就是钱。
江南首富的银子。
萧坤宁听得暗自惊心,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赵熙然做了什么事出手竟然这么阔绰,送她一个墨香斋还说东说西。
差距怎地就那么大?
当着华阳的面,她没敢表露出来,转而说起古琴的事:“古琴已命人送至您的府上。”
高阳捧着茶盏,轻轻品了口,“明日我当面谢谢她,你们先生都说是清风霁月般的人物,她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打听谢玙的喜好还是别有所图?萧坤宁不敢疏忽,装作思索须臾,才道:“先生好像喜欢热情些的女子,有武功的,体贴的。”
上辈子的谢玙最后和沈汭在一起,应该就是喜欢她。
她胡乱说一次,高阳也不会发现。
高阳对谢玙不熟,但对她的事却很清楚,一件不落,原本以为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子,没成想,竟是这样的喜好。
当着萧坤宁的面摸了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