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谢玙……萧坤宁仔细凝视一翻,淡凉如水?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只有傻得没边的谢玙。
眼看着门人来迎,她没办法叮嘱谢玙:“待会你装不高兴,冷冰冰,一句话都不要说。”
这么一来,还能糊弄糊弄。
谢玙听话,没反对,乖乖点头。
门人识得谢玙,见到她归来,笑意满面:“先生回来了。”
谢玙望着他,水盈盈的眼睛眨了眨。萧坤宁拉着她就走,一道从正门进府。
谢府还是江南庭院的构造,秋日里也看不见萧瑟之景。谢玙心智低,‘年岁’小,却能目视前方,没有左右张望。
规矩从小就可看得出来,谢玙今日的举止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萧坤宁眼底掠过几道思索的光,谢玙当真只是洛阳世家中出来的女子?
门人没有跟过来,反是伺候谢玙的婢女疾步而来,见到谢玙而来,满面高兴:“先生回来了,几日未回,想必也累了,可要沐浴梳洗?”
真贴心,一回府就问洗不洗澡。萧坤宁余光扫了一眼面色肃然的谢玙,谢玙似是愣了下,见到来人盯着自己看,猜测是和她说话。但女子是谁,她不认识。
不说话不成,她掂量着道:“不用。”
婢女察言观色,先生不悦,她俯身退下,在后面跟着两人。
萧坤宁不认识谢玙的院子,慢走两步同婢女说话:“先生明日赴宴,你去将她入宫的衣裳取来,要雅致些。”
婢女不敢去看谢玙,听萧坤宁的吩咐离开。
谢府是皇帝赵冕登基后赐下的,原身是座公主府,废弃多年,皇帝就令人修缮一番,样貌大改,谢玙本不愿搬进来,赵冕一力勉强才肯的。
公主的底蕴在,占地面积颇大,隔壁又是镇南王府,两座府邸就占了一条巷子。
可见皇帝对谢玙的重视。
两人不好干站着,恰好见一亭子,萧坤宁唤了谢玙过去坐下。
园囿清幽,又无人在,透着股泥草的气息,青石板的缝隙里残存着几丝绿意,可见素日里鲜少有人踏足。
谢玙左右看了一阵,面上漾过几丝纯澈的笑来,“姐姐好像不高兴。”
萧坤宁回过神来,印象中的谢玙不见了,稚气的谢小玙更会让人喜欢,她好奇一件事:“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怎么都不问问原因?”
谢小玙对她这个陌生人好像一点都不抵触,甚至很相信。
凉亭四面透风,湖面上的冷风刮了进来,冻得谢玙面色发红,她捂着自己的脸,眼底还有些笑意,高兴道:“姐姐面相好看。”
萧坤宁嘴角抽动,谢小玙的嘴巴甜,比起谢玙好多了。毒舌谢玙对她,就没有一句好话,不是瞪眼就是骂人。
撇开前世的恩怨不说,谢小玙挺可爱的,不知后来这么就长歪了。
歪得还不止一星半点。
萧坤宁托腮望着谢玙,眸底终究有些笑,伸手摸摸对面的谢玙:“好好听话。”
谢玉眼睛一亮,似是发现什么秘密,搬起凳子就想挪开去,双手去抱凳子才发现是石头做的,没法抱。
没办法,唉声叹气地坐下,学着萧坤宁脱托着自己的下颚,抓紧机会央求道:“那我听话,你今晚是不是同我睡一张床?”
苏大夫说昨夜没打雷,今晚就会打雷。
萧坤宁眼睛一翻,就差没挥手打上去,觉得憋屈,伸手揪上谢玙的脸:“那么大的人了自己睡。”
谢玙轻轻哼了声,远处有人走近,她忙坐正。
来人是幕僚,谢玙有几幕僚住在府里,萧坤宁不知身份,但来者手中的烫金帖子却很耀眼。
幕僚是一中年男子,儒雅端方,男子有别,将帖子递给谢玙后不敢抬首,禀道:“高阳长公主邀请您后日一道赏玩菊花。”
谢玙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眼神悄悄地向萧坤宁处挪去,显得无措又焦急。
下意识又去抱凳子,动手发现搬不动,懊恼地瞪着那名幕僚。
就你坏事。
萧坤宁也跟着装模作样:“高阳公主风流成性,她来做什么?”
幕僚站在下方,垂视脚下,听到风流成性四字才开口道:“高阳长公主与景阳长公主不和,这是朝臣都知的事,她虽喜欢美人,可并未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且她回来说要娶一美人回封地。”
萧坤宁目瞪口呆,女子虽说可成婚,但大多为人不耻,高阳这样光明正大,底气很足,
叹服。
谢玙拧了眉头,眼睛在幕僚身上一阵转悠,嘴巴抿了抿,想说话,又没敢说话。
幕僚建议道:“高阳长公主看似行事无度,可至今未曾出差错,景阳长公主与太后一直想捉她把柄,可惜至今没有成功,有此可见这位长公主不可小觑。”
萧坤宁恍然大悟,“她何时回封地?”
幕僚回答:“听说是冬至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