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夜发现自己身后的细绳被解开后,第一时间躲回了被窝, 然后匆匆忙忙地又把绳子的两端给系上了。
只是因为需要反手打结,她动作又不太熟练,所以仅草草绑上了。
现在扯了扯, 绳结倒是还在, 只是还是有点松。
温以菱努了努嘴,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她皱着眉头,又重新再绑了一次,这一次的绳子系得死紧, 不使劲拽是拽不下来的。
她刚刚打好结,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齐延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你醒了没?我进来了?”
“你别进来!”温以菱不高兴地说道,“我还在穿衣服呢!”
齐延听后,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平日屋里的人跟他从不见外,虽不至于裸着身子在他面前乱晃,不过也经常穿着轻薄的洁白中衣在屋里走来走去,对他毫不避讳。
看来昨日的事情,还是让温以菱对自己提起了几分警惕,不过这也算好事一件。
齐延好脾气,独自守在门外。
片刻后,房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温以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瞅了齐延一眼,就又扭头往里面走了。
齐延挑眉,自己推着轮椅进去:“身上的伤可好了一些?”
温以菱见他还敢再提,狠狠地瞪着他:“不要你管!”
齐延不知她哪里来的脾气,脸色也渐渐冷了下来:“好好说话。”
“你辜负了我的信任!”温以菱义正言辞道。
齐延一听,就知对方是气他昨夜无意中将她后腰上的细绳解开的事情。
他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暗道:昨日只顾着羞,现在倒是后知后觉地发起脾气来了。
虽是这么想,面上却不显分毫。
齐延一脸正经地解释道:“昨日我是不小心碰掉的,再则,要不是你偏要我帮你挠背,也不会生出这样的事端。”
齐延这话说得何其无辜,三言两语就将事情全数推在了温以菱自己的身上。
温以菱听后,果然被绕了进去,再看齐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齐延见她气焰渐渐消失,就知此事已经被他给糊弄过去了。
他干咳一声,另起话茬:“伤势怎么样了?”
温以菱之前穿衣的时候,只匆匆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手臂上的伤口不多,一晚上过去后,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有几道比较长的伤口,也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
温以菱迟疑地点了点头:“我觉得,还好。”
齐延见她这话说得犹犹豫豫,眉头顿时拧了起来,推着轮椅到了近前:“我来看看。”
温以菱也有些吃不准伤口到底严不严重,此时听到齐延这么说,便乖乖将衣袖推了上去,露出一只莹白的手臂。
因她皮肤白,衬着她的伤处更为可怖,齐延看得眉头紧皱,半晌没说话。
过了一会,齐延才道:“另一只。”
温以菱赶忙换手,直到两只手臂都给齐延看了一遍,才有些后怕地问道:“我这会不会留疤呀?”
齐延黑着脸:“留疤也是活该,谁叫你昨天那么不听话。”
温以菱挨了骂,顿时不乐意了。把袖子放下后,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噘着嘴,也不跟齐延说话。
齐延瞧她这模样,心里更加来气。昨天夜里,自己不厌其烦地不许她挠,就是不当回事,躲着他都得做这些小动作,今天倒是开始担心起自己会不会留疤的事了。
饶是心里再气,他还是得再问上一句:“后背的伤口疼不疼?”
齐延昨天也算摸了一晚上的背,对她后背的伤势更为了解,相比较起双臂的情况,背上的伤明显要更为严重一些。
手臂可能不会留疤,但后背就难说了。
温以菱也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见齐延态度转好,也顾不得和他呛声,老实答道:“有一点点痛。”
齐延一听,再次板起了脸:“我看看。”
温以菱正准备点头,然后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她抱着自己的双臂,严肃拒绝道:“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齐延语气不屑:“自欺欺人,摸都摸了,看一眼也没差。”
温以菱还在犹豫,自从她意识到了什么后,再听到这样的话,就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齐延没和她继续掰扯,直接道:“我就从后颈那撩开领口看一眼,如果伤口太大,现在就得清洗。如果不严重,那就等我们赶到了下一个镇子再说。”
温以菱觉得齐延说得很是中肯,便不再踌躇,点头答应了下来。
出门在外,齐延时时刻刻都谨记着自己身患“腿疾”的事情,此时也不便起身,就抬手示意温以菱过来蹲下。
温以菱看了一会,便背对着齐延,倚着他的腿,直接坐在轮椅的脚踏上。
齐延见女子坐姿乖巧,眼里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