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菱的皮肤一入手就觉细腻非常,摸起来比那上好的丝缎还要光滑上几分,让人情不自禁地放轻手上的动作,好似稍微用点力,就能把柔嫩的皮肤刮破似的。
齐延神情有些恍惚,不敢乱动,就在肩胛骨上随便摸了摸。
温以菱一开始还犯嘀咕呢,以前觉得齐延的手总是冷冰冰的,今日却带着一股烫意,不过倒是挺舒服的。
但很快,她的柳眉就不耐烦地拧起来了。
温以菱开始抱怨:“你根本就不会,老是搓我干嘛?!”
齐延面露窘迫,赶紧改变手势,给温以菱挠了挠。他的指甲剪得比较短,倒也不怕伤着对方。
温以菱被伺候得还算满意,过了一会又指挥道:“你手往下面一点,左边一点……”
齐延内心暗流涌动,表面上却是有求必应。
直到他的手不知不觉地到了温以菱的腰间,然后还好死不死地摸到了一根打着结的细绳。
他虽不知是何物,但还是下意识地撒开了手。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指勾住了绳结,再加上那个结本就系得松松垮垮,他这一抬手,绳子直接散开了。
他并未多想,直接拿着绳子拽了拽。然后就在瞬间,他察觉到,温以菱原本还极其松弛的脊背突然僵住了。
他心中一凛,突然回过味来,自己手中拿着的细绳,正是女子贴身衣物上的绳子。
齐延立刻松手,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现在帮对方把绳子给重新系上?会不会太晚了一些?
温以菱原是背着齐延在偷偷挠手臂,细绳松开时她也没有第一时间发觉异样,直到齐延开始扯绳子时,她才觉得不对劲。
意识肚兜被解开的一瞬间,她整个人面红耳赤,浑身像煮熟了的虾子,又是尴尬又是害羞。
她恼羞成怒地吼道:“齐延!”
随后用被子蒙住脑袋,身体直往被窝里钻。
许是因为难得看见温以菱身上露出这般小女儿的姿态,齐延干咳一声,倒没有之前那般手足无措了,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温以菱并不吭声,她此时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齐延等了一会,又问躲在被窝里面的人:“还要我帮你挠吗?”
“不!”温以菱咬牙切齿道。
齐延听后,声音暗哑:“那现在懂了没?”
“懂了。”温以菱闷声闷气地答道。
齐延心道,懂了好,起码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傻乎乎地过来撩拨他。
房中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齐延默默睁着眼睛,注视着屋顶的房梁,忽而察觉到被窝里有动静。
他皱着眉,突然开口:“你别告诉我,你又在偷偷挠了?”
躲在被子里的温以菱当即一缩,含含糊糊地答道:“没,没有呀……”
齐延一听这话,便知道对方还是不知悔改。
这样下去可不行,还不如穿衣服起来,苦熬一夜也比现在强。
齐延起身,正准备叫温以菱起床,就看到自己的轮椅上正放置着一条毛毯。
他自不便于行后,无论春夏秋冬,腿上常年都盖着一张毯子。就算现在腿好了,为了装病,盖腿的毯子也时时都带着。
齐延记得这毯子十分厚实,今日应是能派上用场。
思及此处,他直接下床,拿着毯子到了床边,推了推床上鼓起的那一团。
“出来,拿毯子把身体裹一下。”
过了一会,温以菱慢腾腾地从被窝里探出了脑袋,或是因为蒙着头,她满脸绯红。从齐延手里接过毯子后,就再次缩了回去。
齐延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给我安分一点,不要再自己抓了,要是还觉得痒,就穿衣服起来。”
温以菱“噢”了一声,一个人在被窝里捣鼓。
齐延站在床沿,见被窝里没动静了,这才重新上了床。
过了半晌,他又问:“现在好一点了没?”
温以菱隔着被子和他说话:“好像没有之前痒了。”
“那你就出来。”
温以菱再次不吭声了。
齐延知道温以菱觉得别捏,也没强迫她出来,直到他再次听到了指甲在皮肤上抓挠的声音。
齐延一把掀开被子,直接将温以菱给抓了个正着。
温以菱现在正反着手,在够自己的后颈,看到齐延,满脸惊慌。
或是因为太过紧张,她颠三倒四地解释着:“我现在已经不痒了,就是之前痒的地方,还有点怪怪的。”
齐延指了指温以菱原来睡觉的位置,黑着脸道:“既然不痒,那就躺到原来的位置。”
温以菱麻利拿上自己的毛毯,摊到自己睡的地方,然后身体躺下,一卷,刚好能把她全身都给裹住。
齐延叹气,替她把被子盖好,再次重复道:“要是还痒的话,就穿衣服起来,等明天到了镇上,你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