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质歪于御榻之上,哑声道:“流出来了。”
不一会儿,热水便送来了。
素和熙将裴玉质抱入浴桶,利落地为其沐浴,后又为其穿上了朝服。
裴玉质双足发软,过了片刻,才亲了亲素和熙的唇瓣道:“朕须得去上早朝了。”
素和熙目送裴玉质离开后,自己方才沐浴。
沐浴罢,穿戴妥当,他正欲往勤政殿去,却有一心腹从天而降。
心腹递予他一封密信后,便消失不见了。
他展开密信一瞧,这密信为父皇御笔亲书:若能与熙儿里应外合,何愁yin月不手到擒来?
倘若他尚未心悦于裴玉质,他许会答应与父皇里应外合,而今他已心悦于裴玉质,且裴玉质已是yin月君主,他如何舍得颠覆了yin月江山?
但父皇既然送出此信,许早已准备大举进军yin月。
他将这密信收起,前往勤政殿。
半个时辰后,他听得足音,一抬首,果然是裴玉质。
裴玉质径直行至素和熙面前,而后爬上了素和熙的双腿,与素和熙接吻。
他每日都要与素和熙接吻,无论吻多少回都不足够,可素和熙却从不会主动与他接吻,更不会主动抱他。
唇舌交缠间,他不满地咬了一口素和熙的唇瓣,引得素和熙忐忑地道:“孤让玉质不舒服了么?”
他瞪着素和熙道:“子熙何时方能主动与朕接吻?”
素和熙一直对裴玉质所言心存芥蒂:“玉质该当与心悦之人接吻。”
裴玉质气呼呼地道:“但我只想与子熙接吻,每日,子熙至少得主动与朕接吻一回。”
素和熙心脏发软:“好吧。”
裴玉质再接再厉地道:“每日,子熙至少得主动抱朕一回。”
“玉质果真已对孤食髓知味了,不知玉质何时会厌倦?”素和熙明白自己不该再奢求更多,但对于裴玉质,他无法不贪婪。
不止是这副身体,他还想要裴玉质的心,以求彻彻底底地拥有裴玉质。
“朕不知自己何时会厌倦,大抵一生都不会厌倦吧。”从前,裴玉质一心修仙,对于情爱之事不屑一顾,可现下他的心境已截然不同了,至少在这个世界,他认为自己不会厌倦素和熙。
听得此言,素和熙怔了怔,少时,才苦笑道:“玉质以后若是遇见心悦之人了,便会厌倦孤了吧?”
裴玉质思忖着道:“朕不懂何为心悦,倘若朕这一生能遇见心悦之人,应当便是子熙了。”
素和熙祈愿道:“望玉质能心悦于孤。”
“子熙每日主动与朕接吻,抱朕,许有一日,朕便会心悦于子熙了。”何为心悦?无人教过裴玉质,按照一般的顺序,理当先两情相悦,再共享鱼水之欢,但他已体验了鱼水之欢,却仍是不知何为心悦。
“便如玉质所言。”素和熙低下首去,主动吻上了裴玉质的唇瓣。
裴玉质正沉溺于接吻之中,忽而闻得殿门被阖上了。
一吻罢,他紧张地问素和熙:“子熙要抱朕了么?”
素和熙却是道:“孤有一物要予玉质看。”
裴玉质期待地道:“是何物?”
素和熙从衣襟中,取出了父皇的密信。
裴玉质展开密信一看,低声问道:“子熙为何要予朕看?”
“孤不想对玉质有任何隐瞒。”素和熙提醒道,“父皇恐怕早有准备,玉质最好快些命边疆的驻军做好准备,以免被打得措手不及。”
“子熙为何要帮着朕对付母国?”裴玉质不解地道,“对于子熙而言,云麓较yin月紧要许多吧?”
素和熙反问道:“玉质认为孤该当如何做?”
裴玉质坦白地道:“朕认为子熙该当如你父皇所言,里应外合,吞并yin月,再回到云麓,登基称帝。子熙虽要朕封你作皇后,但子熙做皇后委实是屈才了。”
素和熙愕然地道:“孤若是这么做了,玉质会恨孤么?”
“不会,是yin月侵略云麓在先。”裴玉质望住了素和熙道,“子熙若是愿意,待子熙登基称帝,可封朕作皇后。”
素和熙笑了笑:“孤不回云麓了,孤要与玉质在一处,玉质既已是这yin月的皇帝,孤既已是这yin月的皇后,这yin月便是孤的母国,而云麓仅仅是故国罢了。”
裴玉质正色道:“子熙切记,即便子熙改变主意了,朕亦不会恨子熙,子熙只需遵从自己的本心。”
“孤方才所言便是孤的本心。”素和熙拥住裴玉质,于裴玉质耳畔道,“玉质,孤会陪着你,做好皇后,母仪天下。”
裴玉质失笑道:“子熙不必母仪天下,子熙应当与朕一道共治天下。今日早朝,朕已向朝臣宣布了子熙垂帘听政之事,明日,子熙便与朕一同上早朝吧。”
前一阵子,裴玉质便道要他垂帘听政,今日竟已宣布此事了,纵然如此,裴玉质却直言他可吞并yin月,裴玉质的所作所为全数在为他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