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在发酒疯要撒气的阚江林搞的。
祁砚一路赶来的那点烦躁皆然在这一瞬转变成了压头灭顶的火气。
他是冲着程珈书来的,却没想到先搞事情来试探他底线的是阚江林。
是沂港不给投资?还是把魏永西搞进去?阚江林是真有本事,次次动到他底线上。
祁砚原先的端正着装已被打散。
没有西装外套,也没有领带,只有不算规整,领口乱敞的深蓝衬衫和黑色西裤,宽厚肩膀撑起空落,每一处都在诠释狂妄重戾。
程珈书今晚找阚江林,就是为了看看苏婥对祁砚而言的重要性。
好结果,试探成功,祁砚在乎苏婥;
但坏结果,她远远低估了这份重要性的程度。
程珈书比阚江林清醒。
她有预料祁砚会赶来,但预估时间是在会展现场九点的结束时间后,现在距离原先设定的时间明明还有一个小时。
他居然现在来了。
算上路程四十多分钟,难道是他根本没参加会展吗?
这不可能,苏婥不可能会比沂港船舶重要。
程珈书到现在还在自我否决着。
祁砚却已经朝阚江林的方向走了过来,带着不由分说的压迫。
他低头看向苏婥,微弯下身,右手单臂搂过她腰,安稳地把她从扎人的碎餐具堆里抱起来,由她靠在一旁的墙边。
苏婥皱眉盯着眼前过分温柔的祁砚。
越是压抑,越是风云涌动。
她发现他不对劲的地方,却又一时说不清他究竟哪不对劲。
祁砚看向一旁神色难明的程珈书,就算没问话,也有审视的意味。
他在给她机会。
程珈书还没来得及出声,阚江林就注意到祁砚了。
年龄高出的优势,伴上酒Jing的逼刺,让他就算在面对比他高大气势更凶的祁砚时,也没有一点怯却。
“哟!这不是我们沂港船舶的祁总吗?”这话刚落,阚江林又啧了声,自顾纠正地笑说,“不对,应该是我们凌川警厅的祁队。”
祁砚的脸色越发Yin沉难看。
话题就此被阚江林带过。
“我就随便玩玩,怎么也要祁队出动了?”他视线刻意地看向墙边的苏婥,就冲祁砚这模样,也能大概猜到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阚江林笑了:“这可别是祁队的人吧。”
这句话还没彻底说完,祁砚就一把扯住阚江林的衣领,扣住他后脖颈,把还在张牙舞爪要挥手的他压身到那摊破碎餐具上。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阚江林的脸就要磕上那堆沾了苏婥血的破餐具。
阚江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顿Cao作吓到了,直喊:“你干什么!疯了吗?!”
祁砚一眼注意到苏婥不仅手上有伤,脚踝上也有伤,还伤得更重。
那双是跳舞的脚。
祁砚压着阚江林的左手瞬间用了力,把他脸按到边缘锋利的餐盘上,下面就是垂直怼上的叉子,就在阚江林脸下几毫米的位置。
再下去一点,就要逼上。
祁砚最后那点强烈克制的脾气像海浪席卷,声势浩大地一股脑涌了上来。
她是他的人,谁给他本事动的?
祁砚浑黑的眸底滚过戾气,如刃地全数扎在他身上,手上使的劲和阚江林挣扎的反力冲撞,骨节尽绽锋利。
“知道我的人你还敢动?你活腻了?”
第20章 【二更】 暴风雨的前夜,万……
是程珈书带他来的,阚江林今晚碰上的只有接二连三的羞辱,他的面子早成这条夜江的泥下污。
被威胁逼出的脾气纵燃,阚江林就算脑子不清醒,那句发泄也撂了出来:“你是警察,警察能做这种事?我不就碰碰她,又没犯法!”
边说,他还在边奋力挣扎。
但祁砚的力道比他要大太多,阚江林毫无回手的余地。
“睁眼看清楚,我现在穿的什么。”以牙还牙的招数,苏婥伤的右脚脚踝,那祁砚就单脚踩上阚江林的右脚脚踝,碾压式的使劲,“我没穿警服,算什么?”
明明话音够低,乍听无所波澜,阚江林却被祁砚浑身散发的气息震慑。
他想向一旁的程珈书求助,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
程珈书纵然有底气,也不能在这片地上惹事。她顶上还有程控,但凡哪边出了差池,程控唯她是问。
现在苏婥受伤,徐照今天有事不在场,发觉不了。
但没准隔天训练碰上,他就能察觉异样。
程珈书现在必须想办法自保,免得程控那把不长眼的刀落到她头上。
所以面对阚江林的求助,她自然置若罔闻。
阚江林两边都讨不到好,猛地想到魏永西出事,不管假的阚临身份,祁砚说抓就抓,现在也是说动手就动手。
毫无顾忌地只做他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