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寒屿再次伸出手,却在差点碰到雁椿耳垂时被挥开。
但这个吻让荆寒屿心情变得很不错,并不在意他此时的翻脸。
两人在车里僵持了一会儿,荆寒屿终于松开钳制,“下车。”
雁椿在后视镜里看了看自己此时的模样。
还好,并不狼狈。
左右车门先后和上,经过了刚才的吻,雁椿忽然从容下来。
之前荆寒屿刚把车门锁上时,他不是没有跳车的冲动,现在站在荆寒屿家楼下,他已经觉得上去坐一会儿也无所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什么事是现在的他不能应付的。
荆寒屿侧过身,“我应该把你的手脚绑起来,扛你上去吗?”
雁椿淡定道:“不需要。
我没那么怂。”
荆寒屿笑了声,“那最好。”
这小区入住率不高,楼里很安静。
荆寒屿打开门,给雁椿拿了鞋。
雁椿装作自在地走进去,粗略观察了一番客厅和开放式厨房,灰白色调,直角线条,不像常有客人来的样子。
自己是难得的客人吗?
想到这里,雁椿强迫自己停下。
他应该不算客人,哪有客人上门前,和主人又搂又亲的?
疑问随之而来,如果不算客人,那他是什么角色?
他已经习惯了理性克制的生活,同事、嫌疑人,任何角色都有一个明晰的定位。
但一旦和荆寒屿独处,所有角色法则都失效了。
荆寒屿倒了两杯水,招呼雁椿洗手。
雁椿确实口干舌燥,洗完手后端着杯子一饮而尽。
荆寒屿看着他,“今天想按哪里?”
雁椿放杯子的力气稍微大了些,杯底在光洁的案台上撞出一声脆响。
荆寒屿朝沙发一抬下巴,“去那儿。”
雁椿没动。
荆寒屿靠近:“你想在这里也行。”
这里就是开放式厨房的案台,面积够大,躺上去趴上去都没有问题。
但这也太奇怪了。
雁椿干笑了声,“这不好吧?”
荆寒屿点头,“那就去沙发。”
在案台和沙发间,雁椿选择了后者。
但身为一个专研犯罪心理的专家,他很清楚自己正在被一道不可抗力推向歧途。
雁椿坐下时,荆寒屿也已经走了过来,居高临下道:“你就这么坐着?”
雁椿脱口而出:“那我应该趴着?”
荆寒屿半眯着眼,“也不是不行,按摩不都那样么?你想仰躺也没问题。”
仰躺的话,荆寒屿会跨在他身上吗?
雁椿一想到那画面,脑中就像烧起来一个锅炉,果断趴下。
身后有一些响动,荆寒屿走来走去,不知道在干什么。
雁椿拿过一个靠枕抱住,将脸埋进去。
突然,沙发往下一陷,雁椿来不及动作,便感到荆寒屿的腿贴在他的腿和腰上。
雁椿都不知道是该骂自己的白月光,还是该庆幸选择了趴卧。
按摩的话,的确也有跨坐的姿势,但他还不至于天真到认为荆寒屿只是给他按摩。
他的肌rou紧紧绷住,背上的所有触感都变得清晰。
一双手落在他肩膀靠近后颈的位置,拇指和其他四指分开,开始按揉。
每捏一下,他的肌rou就缩得越紧,跟石头似的。
这完全是本能反应,不受意志左右。
荆寒屿说:“你去按摩馆也是这样吗?”
雁椿想,当然不是。
荆寒屿在他肩胛骨的位置拍了拍,“放松。
你这样我得费更多力。”
感受到手指在凹陷的脊线上游走,雁椿更放松不了。
荆寒屿又笑了,“不配合,就要加另外的价钱。”
雁椿忍无可忍,撑起上半身,“又不是我强迫你给我按。”
话音刚落,他就僵住了。
刚才趴下时他没注意到,沙发对着落地窗,上面显出了他与荆寒屿的影子——他趴着,荆寒屿跨在他身上,双手按着他的腰。
荆寒屿好整以暇,“嗯,你想让别人给你按。”
雁椿根本没听这句话。
知道自己与荆寒屿是什么姿势,和亲眼看到是什么姿势,冲击截然不同。
他要起来,从沙发逃离,但已经晚了。
荆寒屿只要按住他的肩膀,他就不可能挣扎得出来。
“但我不想。”
荆寒屿平静地说:“雁椿,只有我可以碰你。”
雁椿盯着落地窗里的自己,胸膛好像腾起了一片灼热而粗粝的气流,在他的喉咙里反复冲刷。
再不显色的脸颊,此时也红了。
荆寒屿不再多言,仿佛化身技艺高超的按摩师,在背上一块块酸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