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阮明姝被他郑重地、深深地看着,一时忘记要骂他什么。
“我觉得你不情愿,所以一直没有迫你。”陆君潜难得坦率了一回,“我先前便想好,等有把握时,就在这里亲你,叫你记一辈子,所以昨晚才强忍住了。”
阮明姝惊讶地睁大眼睛,愣怔许久。
“你真的有病!”最终,她带着哭腔开口,恨恨捶着他。
陆君潜抓住她的手,不愿放开。
他垂眸望着泪盈于睫的阮明姝,看着她一滴、两滴滑落的泪珠。
阮明姝最终哭出声来。
“你这个混蛋!”她骂道。既气他难以理解的脑袋,又怨自己自虐似的胡思乱想,还恨他早上伤她时的无情。
*
天气冷,风又大,阮明姝这样一哭,登时弄得俏脸上处处都是泪,清水鼻涕都要冻来了。
她慌忙去掏袖中帕子,一摸才想起自己换了束口的骑服,根本没有袖袋。
“帕子,你有没有带手帕!”感觉鼻涕快要流出来了,她有些急,只好问陆君潜。
陆君潜摇摇头:“没有。”
她见陆君潜盯着她的脸,眼睛眨都不眨,心道他定是看我出丑,正得意呢,于是更加火大,眼泪止不住地掉。
“别哭了,”陆君潜将人重新拉近,用自己袖口替她擦起脸来,“越哭,我越想亲。”
“.......你是疯子吧!”阮明姝也要疯了,崩溃似地哭道。
陆君潜觉得此时的她可爱极了,连人中处晶莹的鼻涕都可爱得没话说。
他用自己披风的一角,替她擦干净鼻子,还体贴地问:“要擤擤么?”
阮明姝只觉丢人丢到家,比当初在他面前摔得四脚朝天还要丢人。她抽噎着摇头,一句话都不想说,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陆君潜见她还是哭,突然就有些明白“心生怜爱”到底是种什么感觉了。他温柔地吻去她的泪珠,有些无奈又有些挫败地保证:“不要哭,以后你不愿意,不会再亲你了。”
阮明姝听得火起,这个傻子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哭。
她一把揪起陆君潜的领口,陆君潜先是有些意外,随后又以为她要对他施暴泄愤,于是只挑挑眉,什么也没说,准备迎接小娇妾的“铁拳”。
却没想到阮明姝扯着领子将他头压低,踮起脚亲了上去。
陆君潜瞬间失神,只记得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猛烈地颤动了两下,比他在战场上厮杀时跳得还要剧烈。
他闭上眼,享受着叫他上瘾的甘甜与美味,双臂环上阮明姝的后背爱.抚着,想要将人搂在怀里,反客为主。
却没想到唇间一阵剧痛,阮明姝狠狠咬了他一口,直咬得两人都尝到血腥味,她才松开牙齿。
这是今天第二次被咬,陆君潜皱着眉伸手一摸,果然被咬出血来,还不少。
“你……”陆君潜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只认栽般将唇上血迹用手擦去。
“下一次,”阮明姝抬手抹去眼泪,终于哭够了。
陆君潜这时才发现,她原本粉嫩无暇的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伤口,伤口不大,只短短一道,看着却是扎得很深。
“你的手怎么了?”他一把捉住阮明姝的手,声音带着怒气。
阮明姝却没理会他的质问,只一字一句道:“下一次再这样,责骂我,对我发火,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也不知她是想说给陆君潜听,还是在警告自己。
陆君潜看着她手心深深的伤口,沉声问:“早上摔倒了?”
“是啊,都怪你!”阮明姝没好气地说,“我怕过去迟了,你要怪罪,所以才走得那样急,都怪你!”
“疼么?”陆君潜一想到这样的伤口极可能留疤,心中更是愧疚。
阮明姝犹嫌不够:“疼,石头那样尖,扎得我流了好多血。我怕大过节的见血光,犯你们忌讳,又不敢说,只用雪水擦了擦就急匆匆赶过去!就这样,你还咒我,说我腿也坏了!”
“我......”陆君潜说不出话来。
阮明殊见他向来冷淡寡情的脸上流露出懊悔的神色,心里才舒服些。于是趁热打铁,继续控诉:“我不会骑马,也不想骑马,你还偏要我骑!我的膝盖疼得抬不起来,都是上次被你摔的,留下病根。风雪天这么一吹,更疼了,以后我若是跛了、瘫了......”
“别说傻话!”陆君潜突然打断她。
阮明姝一怔,尔后怒道:“你还敢骂我?”
“不是骂你,你不会有事的。”陆君潜神情凝重,动作却温柔怜惜,蹲下身子轻轻触着阮明姝的膝盖,“是这一边么?我先前见你揉过。”
“唔。”阮明殊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她的本意是接着方才一连串的质问,唤醒陆君潜少得可怜的良心,叫他低头向她认错道歉。结果却被陆君潜生生打断了,便有些不高兴。
陆君潜轻轻叹了口气,重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