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着披风,犹觉寒风刺骨,风雪拍面,不得不使劲朝陆君潜怀里钻。
陆君潜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牵着缰绳,美人在怀,雪中策马,脸上露出许久未见的畅快笑容。
行至一处庄园,陆君潜这才略略收缰,叫马儿慢下来。
入口处早有一排仆人等候,见陆君潜来了,忙拉开宽大的粗木栅们。陆君潜策马飞入,也不管身后管家模样的人想和他献献殷勤。
阮明姝大口喘着气,只觉四肢无力,两眼发晕。
陆君潜从后面看到她冻得通红的小耳朵,忽觉有些心疼。他的唇依旧温热,轻轻蹭上阮明姝的耳朵,本想替她暖暖,但被阮明姝嫌弃地避开了。
陆君潜只好作罢。
*
这园子极大,中间一处湖泊,雪色溶溶,白雾淼淼,延至天际。
平阔的宽道围湖而建,像专门为跑马准备似的。道两旁花树密植,但在严寒冬色中惟余雪白,清寒醉人。
陆君潜不再策马飞奔,转而慢悠悠载着阮明姝,穿枝拂叶。
渐渐地,阮明姝呼吸平复下来,也不由地被这雪色湖山吸引。
只是,景色再美,她的心依然沉闷闷的,高兴不起来。
陆君潜勒马,利落跳了下去,然后对阮明姝伸出手。
“下来吧。”他说。
阮明姝不想把手给他,便硬着头皮,想自己翻身下马。
谁知她腿抖得厉害,一点力气也没,下到一半时差点要摔下来。陆君潜一把将人接住,揽起抱在怀里。
阮明姝推了推他:“多谢,奴婢可以自己走了。”
陆君潜脑壳发痛,知道定是自己早上动怒,将人结结实实气着了。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道歉自然是不可能道歉的,他可拉不下脸。况且,即便他有错,错也在阮明姝无理取闹不敬长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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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鞍上又颠又硌,阮明姝将将走了几步,便觉两股颤颤,没什么力气,加之左膝盖疼得厉害,简直要抬不起来。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又不想跟陆君潜说话。她僵在原地,气得想哭。
陆君潜随意拍了拍黑龙驹的屁股,将它赶到一边去别碍事,然后三两步便追上阮明姝。
“我抱你。”他说。
伸出手却被阮明姝一巴掌打掉了。
陆君潜愣了一下,有些冒火。
“我不要你抱!”阮明姝突然吼道,眼眶儿红红,怒目看着陆君潜。
陆君潜本该生气的,谁知他见阮明姝终于不得不看着他说话,心中反倒畅快了。没错,他宁愿阮明姝同他这样明明白白地闹,可比她憋着一肚子莫名其妙的火不理人强多了。
“行,”他说,“那我背你。”
阮明姝惊怒地睁圆眼睛,陆君潜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无耻又厚脸皮了。
“快点,在我没反悔之前。”陆君潜弯下腰背对着她,吓唬道,“否则就把你扔在这里喂狼。”
“你混蛋!”阮明姝气得狠狠捶上他的后背,“扔就扔.....”
她话还没说完,已被陆君潜反手按住腰,拉到后背上利落背起。
阮明姝今日穿着骑服,两条纤腿被陆君潜轻而易举地分开。他大掌托着她软绵挺翘的tun部,迈开腿往湖中心的观景亭走去。
后背叫阮明姝的胸前贴着,腰腹被她两腿夹着,陆君潜有些心猿意马,偏阮明姝还在后面又闹又动,气得他抬手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
“老实点。”他警告道。
阮明姝仿佛受了奇耻大辱,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从小到大,她爹娘都没打过她!
“嘶。”陆君潜闷哼一声。
原来阮明姝气昏了头,竟一口狠狠咬在他耳朵上。
“你,”陆君潜有些气恼,又拿她没什么办法,“你这个毒妇,要咬死你男人么?”
未料他厚颜无耻至此,阮明姝只能败下阵来,恨恨松开齿关。
*
陆君潜背着她,穿过蜿蜒于水面之上的长廊,来到湖心处的重檐飞角小亭。
他将人放下,阮明姝神色冷恹,别过头不理她。
陆君潜有些伤脑筋,虽然出师不利,但他决定按计划进攻。
他双手按住阮明姝的肩膀,将人挪了个方向,让她面对着远处的湖光山色。
“好看么?”他和阮明姝面对面站着,低头问她。
阮明姝狐疑看着他,心道好看是好看,可现在都被你挡住了。
“好看。”她也不想多费口舌,敷衍回道。
陆君潜嘴角上扬,有点高兴的样子,然后伸手捧起阮明姝冻得发白的小脸蛋,酝酿了一下,终于开口说:“阮明姝,我要亲你了。”
雪花不知何时又飘起来,被西风吹得纷乱,一如阮明姝凌乱的心情。
“你有病吧!”她气坏了,要将他推开。不知陆君潜是故意作弄她,还是脑子真的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