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快请。”三皇子曹卓说完,便看向宋大人, “宋公子难不成是来找大人的?”
宋知府赔笑着,也不知道,只做摇头,心里却突突直跳,直觉好像有什么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不好的事情。
约莫等了一会儿,曹卓便看见穿着不俗的宋公子大摇大摆地进来,身后还压着个臭气熏天的犯人,犯人年纪不大,瘦骨嶙峋,污浊不堪,还不等他皱眉,一旁的宋知府便先一步跳脚起来,怒骂道:“竖子!你干什么呢?怎么什么人都带进来给殿下看?污了殿下的眼!给我丢出去!你也给我滚回去!”
宋东西一愣,有些怕自己父亲,却又惦记着自己答应了顾珠的事情,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便说:“不,我是有要事在身,要禀报三皇子,那顾家井里头的尸骨是谁丢进去的犯人,我找到了!”
“哦?”三皇子撇了一眼宋知府,“犯人不是早就找到了吗?正是将军府四老爷之子顾桥然啊。”
宋知府连忙点头:“是是是,没错,早就找到了,你来凑什么热闹?快快回去,不要闹了。”
宋东西早前不了解情况,只听说是将军府中除了命案,听过便从耳朵里又钻了出去,也并不上心,现下跟着顾珠等人了解了全部经过,骨子里倒是有几分不能忍受的正义叫他抗住来自父亲的压力,指着跪在一旁的刘灵说:“不是的!你们都找错了,分明是他杀的,怎么能是桥二哥呢?顾珠亲自带我去的大牢,找着了这个犯人,这犯人也自己承认,还请父亲放了那桥二哥的媳妇,人家一个妇道人家,还怀着三个月的身孕,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拷问?”
宋知府一拍桌子:“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说罢连忙转身跟三皇子求情,语气实在是恳切,“还请殿下不要相信这孩子的胡言乱语,是我教子无方,让他没大没小,在这里口出狂言,我这就带他回去……”
“不,宋大人何必如此惊慌?宋公子能来我这里跟我说这些,也是为了维护朝廷的颜面,案子如果有误,当然是要彻查,只是彻查之前宋公子不如跟我说说,你刚才说你是跟顾珠一块儿找着这个犯人的?”
曹卓手里的扇子都停下打拍子的动作,目光颓然一亮,急道:“他人现在何处?”
“这……”宋公子瞬间闭嘴。
“快说啊!”宋大人晓得,三皇子此次过来,为的恐怕就是要将那小侯爷带回长安,将军府不干应该是怕小侯爷不在自己手上皇家以后对他们就不会多么照拂了,顾劲臣有那淮南节度使的关系,虽说是有些叫人捉摸不透,但应当也怕皇家对他下手,所以才会死命抓着小侯爷不放。
按照师爷的意思,长公主对这常年在扬州养大的小侯爷应当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到底是皇家的种,被人拿来威胁,肯定是不行的。
自以为看透了皇家意图的宋知府真是巴不得三殿下早日将那小侯爷给弄走,那小侯爷在一天,将军府怕是还要整不少祸事出来,如今扬州不少达官贵人还有世家大族同将军府交恶,他也跟将军府划清了界限,可说到底自己从前就是将军府出身,没个像样的理由就撇清关系,以后还如何跟其他豪族交往?
宋知府琢磨了许多,真是恨不得皇帝现在就下令捉拿随意调动节度使营地兵丁的顾劲臣,最好是将整个顾家都发配了,他也好正大光明的脱离顾家。
宋公子显然跟自己的父亲不在同一频道,看不懂父亲的脸色,还揣着要给顾珠打埋伏的心思,闭口不谈曹卓的问题,只是说:“那三殿下什么时候放了那桥二哥的媳妇?虽说只是个妾室,但好歹肚子里怀的是桥二哥的头一个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殿下叫你说小侯爷现在在哪儿!”宋知府真是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场掰开儿子的嘴让他说。
宋公子摇头,一派大义凛然之态:“这怎么能行?顾珠说他原本在庄子上玩儿,听说他三表哥跟家里闹得不太愉快,不敢见殿下,我怎么好说呢?”
三皇子曹卓一听这话,心思活络了,沉思片刻,结合当初在姑姑那边一个名叫小满的大丫头处听来的事情,料定那驸马爷肯定是没有跟表弟说他们的真实情况。
表弟一向单纯,被驸马养得天真无邪,至今恐怕都还当真是以为自家亲爹跟公主是相爱的。
曹卓轻轻叹了口气,对单纯的表弟不敢来见自己这件事给予最高程度的理解,哪怕这些天被那个该死的驸马玩儿得团团转的气也压下去了不少,露出个温柔的笑来,在宋家父子两个中间打圆场,跟宋公子说:“诶,我可是他表哥,哪里有不敢见的?我真是疼他都疼不急,他怕我做什么?”
“宋公子,你不必替他担心,只管告诉我他在哪里,咱们一块儿去见他不就好了?起码让本殿下看看表弟吧?你看我来扬州都多少时日了?表弟的一根汗毛都没能见到,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吧?”曹卓一边说一边套话,“对了,表弟回城的事情,驸马可晓得了?”
宋公子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摇头,说:“这倒是不晓得,顾珠说他是偷偷回来的,就是不想叫驸马爷知道,不然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