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曹卓心潮澎湃,离开府上之前,非得要换一身更低调奢华的袍子,揽镜自照许久,最后才姗姗出门。
三皇子颇不高兴,却又不想表现出来,好不容易压下那对这个表弟惊艳容颜下废物脑子的嫌弃,才温声细语笑着说:“以后去了长安,你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表哥到时候请你去见识见识长安的美人,可比你在这里看见的漂亮多了,行了,别可惜了,表哥还有正事儿要问你呢。”
顾珠一副失落的模样,叹了口气,眨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跟三表哥说:“表哥这是做什么?原本那些哥哥就是好不容易才凑齐过来的,我包一次他们的穿,得十两银子呢,可贵可贵了,现在咱们家里没钱,我好久都没看见他们了。”
倘若沟通不好,那就算是绑,也能绑走,关键是时间要迅速,不能被那驸马发现。
三皇子一说自己是谁,又发了火,没人不敢不听。
有小二带路,一说是找小侯爷,根本不敢多嘴,连忙往二楼带,只是几次三番的回头,都有些欲言又止,心想怎么隔壁花船上的小倌都来找小侯爷了?现在又来了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小侯爷开窍啦?
曹卓那要叫表弟对自己予取予求的计划暂且落空,硬着头皮决定先讨个好印象,便走进去笑道:“表弟?”
不过说起来,三皇子现在也不怕被驸马发现了,不是说驸马疼爱表弟得很么?自己手里捏着表弟,那驸马还敢造次?
爷会不高兴。”
他推开门,要让他的表弟对自己一见倾心,端着皇子的架子,满目的柔情似水,却在门‘吱呀’一声大开以后,僵在门口。
少年身着淡黄色的衣裳,头上顶着一座金山似的金冠,明珠颤颤,生得是明眸皓齿秋水为瞳,肤色雪白,唇红如樱,正一面看着好几个夹着嗓子说话的小倌跳舞,一面唉声叹气地躺在个男人身上被捏太阳穴。
好说歹说,宋东西到底是在被自家父亲踹了一脚后灰溜溜还是带路去。
只见门内哪里是茶馆雅座,简直堪比青-楼!
平头百姓哪里敢跟王公贵族作对?一个个也不听顾珠的挽留,一溜烟跑了,连钱都不打算要。
这满屋子的脂粉香气,俗不可耐!
说完,顾珠点了好几个面容姣好的小倌说:“你们几个,去跟我表哥好好陪着,要是让他不高兴了,我可不给钱的。”
感觉自己已经成功了的三殿下几乎已经能够看见自己通往至高无上地位的坦途,听见万民朝拜的声音……
曹卓不松口,等到了吵闹的茶馆楼下,听说表弟就在楼上了,便根本不管跟着来的宋公子,对宋公子摆了摆手,立即就不叫宋东西跟着,只带着好几个小太监与贴身侍卫往楼上雅间走。
“好好好,这样,宋公子你只要带本殿下过去跟表弟说上几句话,表弟绝不会怪你,你信我,真的,我这里还有长公主要交给表弟的信笺,在我这里许久了,扬州这阴雨连绵的,再放下去,我怕是纸上都要发霉,要不然就是要生芽,那表弟才是要怪你呢。”
一副小小年纪不学好,在花丛中醉生梦死的小侯爷顾珠蹭一下子从谢崇风的大腿上起来,比曹卓还要激动的上前迎接,声音是俏生生的好听:“表哥?你是我三表哥?呀,三表哥快快请坐,我、我不知道你要来,没给你点几个漂亮的陪着。”
曹卓来不及拒绝,就被庸脂俗粉们围了个密不透风,那劣质香粉的味道呛得曹卓连打五个喷嚏,实在受不了了,才拉下脸来,严肃着喝道:“行了行了,都出去!本殿下同小侯爷要说些话,你们这些不相干的都出去!”
“听说表哥还跟我爹爹有些误会,既然是误会,就
顾珠立马点了点头,一副被三皇子笼络住的傻白甜模样:“好哇,那就一言为定了表哥,只是表哥今天来找我,我知道是为了什么,你一定是放了我桥二哥哥的婆娘对吗?这才对嘛,我二哥哥走前,专门交代了,要我好好对那绿蓉姑娘,所以我一听你跟我家好像闹了误会,就紧赶慢赶的回来了,生怕我那小嫂嫂出什么差池。”
屋内莺莺燕燕的老少男子穿红戴绿,小的十二三,大的二十几,皆是扭腰摆胯好不妖娆,脸上擦粉抹脂,娇滴滴地争先恐后往坐着喝茶吃烤鸭的漂亮小少年身边儿凑。
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三殿下对此一无所知,站定在门外头的时候,还特意清了清嗓音,对高露海摆了摆手,让所有人把茶楼的其他客人都赶走,自己包了茶楼,又跟高露海使了个眼色,让高露海把马车都准备好,要是跟表弟沟通得当,即刻变能启程回长安。
曹卓一他进来,就知道,自己输了,居然看见个白妄就以为表弟喜欢那款冷清淡漠的人,谁想表弟口味这么重,可叫他也掐着嗓子说话,这怎么能行?!
离开前,宋东西还问三皇子那真正犯人如何处置,被关起来的桥二哥小媳妇又什么时候放掉,三皇子这回学聪明了,只说不急,让那叫刘灵的罪犯依旧是关押在扬州大牢里去,等什么时候他能够将表弟拐走了,什么时候再拨乱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