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顾劲臣牵着顾珠的手,低头轻轻问了一句:“恩?为什么要问?如果你受欺负了,我是一定要问的,但刚才我过来,就看见你耀武扬威地站在那里欺负别人,这就没什么好问的了,你没受委屈就可以了。”
顾珠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拽着大饼爹的手晃啊晃,又问:“可我好像把泷大哥哥还有老太太的关系搞得乱七八糟了,以后老太太要是找你告状,那怎么办啊?我话可说到前面,老太太不是好人,我不喜欢她,她就算是养大了你,但她对顾炙不好,对泷大哥哥也不好……”
顾劲臣点了点头:“知道了。”顾劲臣原本便不是老太太能控制得了的,对老太太只是敬着,如今依旧是敬着便是,至于其他,顾劲臣可不打算管。
顾珠跟大饼爹说悄悄话的时候,两人是躲进了佛堂里面说的话,现在踏出佛堂,顾珠便能一眼看见还跟尉迟氏站在一起的顾炙侄儿仰头正在看雾蒙蒙的太阳。
他松开大饼爹的手,跑去戳了戳谢崇风的腿,拉着傻大儿去到尉迟沅还有尉迟氏的身边,说:“外头成亲仪式应当是要开始了,咱们也出去看看吧?”
刚说罢,就看见泷大哥哥的媳妇儿尉迟氏跪下来,手里攥着帕子,满眼的泪,拽着自己的儿子顾炙一块儿,说:“快谢谢你小叔叔,没你小叔叔,你娘还被那老婆子蒙在鼓里,傻乎乎听她的话,把你关成这样。从前我便觉着奇怪,天底下的父母,哪个不是觉得自己的孩子天下第一好?偏她不是说你爹这样不好,就是你爹那样不好,还非说你是个恶人,这辈子来还债,我的炙哥儿,你不是恶人,你是娘的好孩子,也是你小叔的好侄儿。”
“你从今往后,就跟着你小叔叔,多见识见识外头的世界,小叔叔就是你的再造父母,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好听着、学着,要不然,娘就打断你的腿!”尉迟氏向来聪慧过人,不然也不会笼络丈夫几十年,对她言听计从。
现在也是看出了顾家像是要有大动作一样,而顾珠虽说是个孩子,却又有大智慧,是要帮自己孩子的,焉能不顺水推舟?
顾珠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顾炙那之前还有些神经质的侄儿被尉迟氏按着后脑勺就给他磕头。
“欸!不用不用,都是应该的,大家是一家人嘛。”顾珠先前还觉得这位泷大哥哥的媳妇厉害,像是个小boss,不太好对付,现在看来,分明就是送分助攻的,他正愁不知道怎么劝顾炙上学考科举呢,这回自己要是说什么,顾炙都必须听,那岂不是爽歪歪?
顾珠表面客气,实际上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打算自己回庄子的时候干脆就把顾炙也带走,出去见闻见闻能够比较迅速的让顾炙这被关了实际年的人迅速接收新事物,然后再劝学。
尉迟沅围观了这一场大戏,领着顾珠出去看成婚现场的时候,总然不住盯着顾珠的脸瞅。
顾珠小崽子现在心里还激动着呢,手心冒着汗,但见尉迟沅这般模样,又忍不住挑了挑眉,调笑道:“怎么?看小爷长得帅?”
尉迟沅一面拉着顾珠踏入前院偌大的席面,在尉迟家中人的桌子边儿坐下,一面红着脸,点了点头,琢磨了一会儿,才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表哥,说:“珠珠你是真有意思,你是不知道,你之前说的那些话,要是换成我,换成我在我家说,我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顾珠眉眼弯了弯,说:“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而且我说的明明就是对的,正确的话不叫人说出来,只顾守着那狗屁的孝道,那这世道才是要完蛋了。”
“不一样,你这些话,一旦说出口,便证明你目无尊长,即便长辈哪里做的不对,做小辈的,总还是不应该这么嚣张地指着人家鼻子骂。”尉迟沅虽说在外头也是个混世魔王,但绝不会也不敢指着自己爹的鼻子骂。
“而且当今大兴以仁义、孝道治天下,前儿还有那什么大孝子哭坟,把自己肝都哭出来的事儿,上头给了褒奖。还有杀了父母的逃犯,哪怕那对父母对他猪狗不如呢?但当地舆论都说他是个混账畜牲,说父母再不是,子女也只能受着,毕竟是父母。”
顾珠摆了摆手,很不耐烦听这些话,一边抓了桌子上的瓜子磕起来,一边小声嘟囔说:“反正我觉得,爱是相互的,别人对我好,我才对他好,他对我不好,我管他是老几,一脚就踹开去。”
尉迟沅听了,虽也觉得珠珠胆大,却又忍不住笑,笑什么他不知道,只晓得珠珠哪怕顶着个猪头脸,都叫他一见便心里高兴。
顾珠这边没注意尉迟沅的表情,让刚刚出来见人的顾炙坐在自己身边,便拨了个瓜子仁送到顾炙的面前,声音甜甜地说:“喏,瓜子吃吗?”
顾家族长的长子顾炙犹如刚刚刑满释放的犯人,恍若隔世的看着家中的繁华盛景,格格不入。
忽地面前多了个小瓜子,而后瞧见举着小瓜子的手——啊,是小叔叔。
顾炙连忙双手恭恭敬敬的去接小叔叔送来的瓜子,并礼貌答谢说:“多谢小叔。”
顾珠摇了摇脑袋,头上的发包包有点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