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盼一路跌跌撞撞,被他拽到榻前,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条细金链子,往她的手腕上一扣,锁在了床头上。
又逼近,将她困在床榻与身体之间,眸光吞噬一切的黑暗,语气十分无情:“梨梨那么爱跑,我又不能时时看着,怎么办呢?只能这样做了,以后,你就给我乖乖地待在这里,哪也不准去。”
“你!”
“你个王八蛋,你想囚禁我?!”
“回来!你给我回来!”
任姚盼如何叫骂,宗长殊都没有回头,失魂落魄地走掉了。
……
烛火幽微,一身玄袍的青年支肘,坐在姚盼的对面,乌发披散两肩,从他身上,隐隐袭来沐浴后的清香。
“今日,礼部侍郎请奏,关于你的去留,给朕提了两个建议。第一,让朕将废帝纳入后宫,是为天子妃妾。”
姚盼想了一会儿,这才恍然大悟,废帝原来是说她自己。
“那第二个呢?”
“关入天牢,斩首示众。”
“……”
姚盼直视他的双眼:
“我选第一个。”
为了舒坦,她半个身子都靠在床头,长发慵懒地垂落在胸前。细细的金链,在手腕间若隐若现,她尝试了各种办法,也没能从下面解脱,索性不再白费力气。抬起眼,认真地跟他商量:“打算给我个什么位分?”
宗长殊冷冷哼了一声:
“依陛下看呢?”
“官女子!”
像是心中早有答案,姚盼脱口而出,眼中燃起熊熊火光,“让我从最低的品阶做起,一步一步往上奋斗,看我如何脚踢四妃,拳打众美,登上后位,母仪天下。”
野心勃勃,自信爆棚,握紧了拳头。
“……”
宗长殊扶额,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你就是仗着我……舍不下你。”
姚盼盯他看了半晌,突然眉尾一弯,侧了侧脸,发出一声泣音。
“陛下,臣妾……疼。”
她委屈地嘟起了嘴。
明知她是演戏,宗长殊还是不由得一阵紧张,向她伸手:“哪里疼。”
“这里,”姚盼转了转被捆住的手腕,亮给他看,细嫩的肌肤上,勒出了一道红淤。她眼皮半抬,委屈地说,“真的很疼,陛下给人家吹吹嘛?”
懒懒抬腕,指尖微勾,冰肌雪肤在光影下更显诱人。
他喉结一动,走上前,姚盼又立刻缩了回去,怯生生地看着他。
“陛下,轻点。”
如同一只纯洁无辜的小猫,惹人怜爱,又激出人心中黑暗的一面,生出十足的欺凌欲望。
宗长殊的眸光,渐渐浓得化不开来,他一点一点地逼近,将姚盼圈在自己的领地之中,宽厚的大掌,扣住她小巧的下巴,声音哑得不行:“躲什么,嗯?”
覆上她那只被困的手腕。
只听咔哒一声,锁链解开,手腕终于得到解脱,她唇一扬,露出得逞的笑。被他抱紧在怀中,宗长殊干燥的手掌,默默揉着她手腕上的肌肤,散去红淤。
见她眼波盈盈地看着自己,忍不住按住她的脑袋,与她接吻。
吻着吻着,他情难自制,将她的腰肢握紧。一声惊叫,姚盼被他扑倒在榻上,双手揽住他的脖子。
腿,不怀好意地曲起,雪白的脚踝上,系着一根红绳,五颗银铃折射光晕,小巧Jing致。
轻轻蹭他的背,嘟哝:
“陛下都不心疼臣妾,还说什么臣妾是陛下最宠爱的女人,哼,都是骗人的。”
宗长殊眸光渐深,撩开她的发丝:
“你若为妃,定是个妖妃。”
说罢,俯下身去。那道纤细脚腕上的银铃,开始止不住地颤动起来,而他低喘一声,咬住她的耳垂,“我看封妃一事还是罢了。免得妖妃当道,祸国殃民。”
就差明说他把持不住了。
姚盼笑得极为得意,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红着脸求他慢点。
御书房,君臣议事。
关于废帝的处置,多数人是赞成封妃的。
此事一举两得,不仅能够羞辱女帝,还能向众人显示天子仁义,让更多人归顺于新朝。然而关于这位分一事,大臣们很快就吵得不可开交:“废帝德行有亏,妃位太高!”
一人大声地说,“臣看官女子便好,量那废帝,也不敢有丝毫微词。陛下肯留她一命,便已是她天大的福分!”
猫在墙角偷听的姚盼,拳头硬了。
冷笑一声,礼部侍郎,姓储是吧。
稳坐龙椅之上的宗长殊面色复杂,摆了摆手,“算了,算了。”
提议被驳回,储侍郎还要说,被老臣一个眼神制止。新帝脾性冷峻,做出的决定很难更改,若是一个劲地拧着来,怕是不要脑袋了。老臣决定采取迂回战略,小心翼翼地试探,“陛下,是不是也临近选秀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