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太女殿下生得如花似玉,容貌堪称一流,他倒也有几分兴致,只怕招惹了后抽身太难。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沦为别人后宫的尔尔,故而也只能退避三舍了。
“殿下说笑了,臣品貌庸俗,岂能入得殿下法眼。”一把打开折扇,掩了掩口鼻,笑得颇为勉强。
楚公子体态臃肿,踩着江家画舫那块白玉地板,得意地抖了抖肚子,冲姚盼的方向扑了上来,急不可耐:“小美人儿,爷来了!”
谁知,还没沾上姚盼的衣角,便被破空而来的一只弩.箭射穿了喉咙。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人群中,不知是谁猛地尖叫一声,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杀人了!杀人了!”
“刺客,有刺客!快,护驾!”
不知一早埋伏在哪里的侍卫,通通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几乎可以说是倾巢而出,他们佩戴着刀剑,服饰统一,江寒练看了一眼,便认出是皇宫侍卫。
他整个人震惊不已,走到楚公子的尸体旁,面色一寸寸Yin沉下来。
猛地回头,咬牙切齿,“殿下这般草菅人命,就不怕陛下怪罪下来,难以说清吗?”
侍卫给姚盼披上一件大氅,上好的雪貂皮,用金线勾勒出蟒蛇图案,颇为扎眼。又伺候着她坐在特备的椅子上,恭敬小心,姚盼拢了拢大氅,吹着江风,吹了吹指甲:“本宫就是要取这厮狗命,谁敢多说一句?”
轻飘飘的声音,却又猖狂无比。
皇家侍卫团团围在少女的身边,密不透风的铁桶一般,她翘着二郎腿,随手拿起细颈瓶子,抿了一口酒,颇为享受地眯了眯眼。
楚家护卫聚拢在尸体旁,敢怒不敢言,姚盼浓睫轻掀:“你们之中,若是谁想要通风报信,尽管去就是,记得报本宫的名字。”
食指放在唇边,嫣然一笑,“就说——这头肥猪,是本宫宰的。”
她手一扬,直直地指向那具肥硕的尸体,侍卫领会她的眼色,集合数人,将楚公子拖到江家画舫的中央。
沉甸甸的尸体所拖过的地方,留下触目惊心一道血痕,浓重的腥气,一时间使得全场鸦雀无声。
人人耳边,都回荡着少女清脆娇俏,宛若银铃的声音:“不光如此,本宫还要带着他游江三巡。本宫要让全汴梁都好好目睹一番,这头猪狗不如的禽兽,究竟是怎样的一副尊容!”
“殿下,殿下不要这样做啊!”
一直充当缩头乌gui的楚家管事,从金灿灿的内舱里跑了出来,满头大汗,跌跌撞撞地冲着姚盼跪下,凄厉地喊道。
若是太女真带着他们家公子游江,楚家定要名声扫地,以后该如何在汴梁立足——回去以后,老爷定要剥了他的皮啊!
他苦苦哀求,满头是血,得到的,却是少女一声冷笑。
“开船!”
另一边,荷花寂寂,月凉如水。
“大人,我们要跟上去吗?”
宗长殊系好幕离的系带,点了点头。隔着朦胧的白纱,负手,望向那高高在上、无所畏惧的少女。水波麟麟,小舟轻摇,逐渐划离那片荷花簇拥之处。
侍卫的手里拿着卷轴,在姚盼的跟前跪下,满面恭敬。
“念。”姚盼吐出一字。
侍卫领命,将长长的卷宗展开,字正腔圆,一桩一桩清点楚公子的罪名。
“□□.妇女共计十八人,良家子十一名,寡妇七名。jian杀幼.女共计十人,其中低于七岁者四名。圈养娈童于别院,共计三十五名,常用于交易、亵玩,以折断手脚,驱使他们在地上爬行为乐。除此之外,属下还派人翻查了那座别院,从后院枯井之中,陆续挖出骸骨十具。”
楚家护卫面面相觑,知道他们公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没想到私底下,竟然专做这种腌臜之事。
光是听着,便冷汗直冒。
侍卫声若洪钟,借着江风远送,岸边逐渐聚拢起围观的人群。男女老少看见画舫上的尸体,无不露出惊讶之色,有人认出是那楚首富家的公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侍卫最后一字落下时,人群之中,猛地爆发出一阵嚎哭之声。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就是被这畜牲给——她才六岁啊——”
话音未落,又有一人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还有我的小妹,我亲眼看见这王八蛋让人掳走了我的小妹,那日还是我给她扎的小辫,绑的红绳,绝对不会认错——我去要人,却被他们乱棍打了出来!”
他刚刚去认领过尸体,又听到处决凶手的消息,匆匆赶来,话一说完便受不了打击地跪了了。
姚盼沉了脸色,指着那尸首一字一句道:
“本宫生平最痛恨的,便是这等yIn.贱无.耻的变态,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惜。”
顿时群情激愤,“没错!死的好!这畜牲欺男霸女,毫无人性,早就该死了!”
“殿下英明!殿下英明!”
少女缓缓扬起手来,制止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