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是要下台的。
遂不出声,由着姜雾大闹,存心要看姚盼吃瘪。
姜雾见宗长安这模棱两可的态度,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爱慕表哥已久,怎容旁人捷足先登?
卯足了劲,就要给姚盼一个教训。
姚盼见她抬手,觉得更有意思了。
只想知道她一耳光打下去,这条胳膊会从哪里断?
齐根断?
“好生热闹啊,这是在做什么。”
一女声传来,打断了姜雾的动作。
三人转头,却见一丽人分花拂柳而来,面庞生得清丽淡雅,身量高挑。
声音,也是淡如柔雾,听得人心头似有清泉淌过。
姜雾立刻收了那副撒泼的架势,面上规矩许多,冲那女子行礼道,“柳姐姐。”
柳如是,京城第一美人。
她乃是柳太尉嫡女,身份高贵,诸贵女见了她,都是要见礼的。
姜雾扭头,却见黄衣少女无动于衷,甚至还在柳如是周身上下打量,神色掩不住的好奇。
姜雾恼道,“果真粗鄙无礼!”
倒是柳如是温柔和气,瞧了姚盼一眼:“这位妹妹有些面生,不知是哪家的贵女?也是随家人前来,祝贺宗大人的么?”
光线昏暗,她也没仔细察看姚盼的装扮,却也因姚盼直白的打量而心生不喜。
“姐姐来的正好,我方才见她啊四处乱走,好像还要摘表哥的花,当真不知礼数。且支支吾吾,不肯说出自己的出身,”
姜雾眼珠一转,“莫非是……哪家的庶出?”
不错,理应是个不受宠的庶出,否则怎么到处乱跑,身边还一个侍候的人也没有。
“是么?”柳如是皱眉。
便连那少年,也同看笑话一般,冷眼瞧着姚盼,想看她如何收场。
姚盼倒是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她松开掌心,打了个暗号,让君甜甜不要出现。
抿唇,笑出酒窝,说不出的乖巧可爱:
“姐姐你生得真好看,我愿意同你说话。我叫梨梨,姐姐叫我梨梨就好啦。”
“谁问你叫什么了?!”
之前几次盘问姚盼都不搭理,就像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现在还故意这样说,不就是骂她长得不如柳如是么,还梨梨?
姜雾气不打一处来,
哪里像是正经名字,莫不是那些地方的艺名,表哥怎么能将这样的女子留在府中,姜雾又痛心又生气,只感觉姚盼是在挑衅自己,不经过大脑思考,抬手就推了她一把。
姚盼没有防备,往旁边一跌,摁到架子上的花藤,指尖传来刺痛。
她眸色骤冷。
柳如是惊呼一声,用手绢按了按唇边,柔声斥道:“姜妹妹,不可如此!”
姚盼看了一眼姜雾,握住手心。
这少女,脖颈纤细,气喘如牛。
似羊羔,似脱兔。
她的手指捻动,眼底杀意流窜,一把屠刀缓缓成形。
甜甜出手,这些人都会死。
密卫营出来的人,从不留活口。
不过宗长安……却是个麻烦。
到底是顾忌宗长殊,不好轻举妄动。
柳如是见姚盼脸色Yin晴不定,近前来想要安抚,谁知刚伸出手,便被一人厉声喝止。
“放肆!”
这一声呵斥,宛如划破迷雾的利刃,带着催山倒海的气势。
柳如是心惊抬头,便见一颀长人影,从回廊处疾步行来。
逐渐暴露在月光下的身影,说不出的笔挺修雅,若玉山巍峨,鹤影优雅。
他大步走来,朝服未脱,乌发绾进冠中,板正到一丝不苟。
饶是如此,仍不掩年轻俊美。
他的眉目潋滟多情,似那春水含露,秋波吐媚,却含着不尽冰冷凌厉之色,令人望之生畏,根本不敢直视。
柳如是有些恍惚,姜雾却是大喜,急忙迎上唤了一声“表哥!”
还向柳如是招手道:“柳姐姐何等金尊玉贵,何必要与那低贱之人为伍?”
柳如是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低头看了眼正一脸无辜呼手指的姚盼。她突然想道:那句放肆,也许……并不是对这个少女说的。
宗长殊面无表情,目光冷冷地扫了过来。
他薄唇开合,声如寒霜:
“姜雾,你放肆!”
宗长殊也没想到这姜雾竟会如此大胆。
听说太女殿下驾临宗府,正在后花园中,他便立刻停下与柳太尉等人的寒暄,前来觐见,哪知便撞上这样一幕。
行了,人齐了。
花刺扎入指尖,虽不深,却冒出了点点血珠,姚盼忍疼拔出,宗长殊已然大步来到了她的面前。
“你搞什么名堂。”
声线压得低,几分威严,宗长殊敛眉问道,虽然不是什么温声软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