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让出一条路来,一副送客的样子。
“你把衣服脱了?”
“干吗?”宁致远不悦的瞪着季晓青。
“你以为我不知道,脱了。”
季晓青脱下宁致远的衣服,他手腕绑着的白布条变成了红色,果不其然他的伤口也裂开了。
上官靖煜眼睛不眨的盯着宁致远的背看,身材很好,宽阔的肩膀,匀称的上身,他下意识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季晓青给他的手腕上了一些金疮药,金疮药撒在伤口上,像是着了火,火撩撩的痛,疼的他差点叫出声来。不过,他怎么肯能把自己怕疼的一面露出来呢。
宁致远穿上衣服,转过身来。上官靖煜才移开视线。
季晓青走了。
上官靖煜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试探的问。
“你今晚心情不好,是不是出事了?”
“今晚的事是你自找的,我都让你别烦我了。”想要道歉的话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只会用这样的话来掩饰自己。
沉默,谁也没开口。
宁致远琢磨着要再说些什么,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在桌上。
“你等一下。”上官靖煜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床上起来,鞋也没穿就往外面走去。步履蹒跚,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夫。
“你要做什么?”
一会儿,上官靖煜就推门进来了,拿着一个很大的泥团放在桌上。在宁致远对面坐下。
“这个是什么?”
“叫花鸡,很好吃的。”
上官靖煜敲开泥土,顿时香味四溢。
宁致远望着眼前油光滑亮的鸡,香味色泽。摸了摸肚子。之前还没觉得什么,现在他觉得很饿。
“很好吃的。”上官靖煜撕扯下个鸡腿给他。
“有点冷了。”
“我不是让你别到处走吗,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嗯?”宁致远直视上官靖煜。
“我,只是想要……”上官靖煜说。
“想死的话,直接走到我爹面前会更好。”
上官靖煜沉默。
“我只是想给你弄点好吃的。”
宁致远扫了一眼鸡腿,不大情愿的接过。撕下一片rou放入嘴里,鸡rou酥嫩,使人舍不得下咽。
“你住这儿不方便,我明天让人给你寻一处宅子,你搬到那去养伤。伤好了就走。”
“你还没答应呢。”
“答应什么。”
“你不答应,我是不会走的。”
“随你,你在我这儿说完全没有用,而且我这儿不养闲人。”
听到这,上官靖煜笑了,“那我给你当大厨怎么样,我给你做好吃的。”
想掩饰自己并不太喜欢吃他做的,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下意识的又撕下了一半的鸡。他眯起眼睛,“想干吗?刺探军情?”
“我知道你有办法,你不答应我不会走的。”
其实在宁致远心里,并不是很想让他走的,要是战争真的爆发,这人好好利用的话,上官靖煜还是个不错的人质。最近林夕很忙,身边也没有服侍得人,确实不太方便。所以,当上官靖煜提出来的时候,他心里马上就同意了,但是嘴上得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
“我有三个条件,做不到你就给我走人。”他说。
“我一定可以做到得。”
宁致远睡在床上,上官靖煜依旧睡在地下。
第二天,上官靖煜就成了宁致远新的随从,可以自由出入宁府,但是在军营里,处处受限制,自然是因为宁致远的吩咐。对于少主身边多出来的人,怎么会是敌将之子,这是他们永远不会想到的事。即使宁安和宁母也没有把他们认成同一个人,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上官靖煜已经死在了城隍庙外,而儿子身边的这个小随从就只是一个随从。
宁致远跟士兵训练完后,走回自己的营帐。掀开帘子进来,就看到上官靖煜坐在他的位置上,写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宁致远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
上官靖煜站起来。“我在练字。”
宁致远走近,看清桌面上他散乱的东西被摆放的整齐,他的诗经摊开,上官靖煜抄着他留在诗经上面的批注。字迹显然是在模仿他的字。他拿起一张来看。大体上很像,在一些小细节上还是有区别的。
“在模仿我的字,什么目的?”
“好看,就是想学。”
“让我发现你有所图谋,饶不了你。”
“像吗?”上官靖煜像个要求夸奖的孩子等着宁致远能夸夸他。
他扔下那张纸,淡淡的说道,“不像。”朝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有两个士兵进来了。
宁致远张快了双手,等着他们给他脱去沉重的盔甲。他穿盔甲的样子,英姿飒爽,清冷带着决绝。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来吧。”上官靖煜主动说道。
两个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