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喝了,很甜。”
唐小糖眨了眨眼,“为什么鸭?”
这是主人的牛nai鸭。
司寒爵勾了勾唇,“喝牛nai长身体,快喝,喝完下来,一起泡澡。”
唐小糖倏地脸红了。
司寒爵眯了眯眼,“想什么呢,看你累坏了,让你放松一下。”
唐小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顿了顿,少年接过牛nai,豪气干云地一饮而尽,背过身去,窸窸窣窣地将衣服通通脱掉!
司寒爵看着他,用shi漉漉的手掌捋了把头发。
沾了水的头发服帖地向后背去,将锋锐深邃的五官前所未有地凸显出来,那模样几乎带着点犀利的攻击性,俊朗地咄咄逼人。
——几十年前,身穿军装的司归大少爷也是这样,用桂花油将桀骜不驯的半长发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露出一张青涩未褪的脸,神采飞扬地同自己刚过门的妻子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先去打个仗,鹿鸣,等我凯旋而归!
林鹿鸣总说司寒爵长得像司归,都是骨子里的正人君子,如果司归有幸活到现在,一定也最疼爱他。
然而司归战死沙场,尸首全无,祖坟里葬的是一副林鹿鸣亲手收拾好的衣冠冢。
即便从未谋面,他也能想到那是一个怎样让林鹿鸣倾心相守几十年的人物。
这样的两个人,在生离之后,却还要被逼迫着忍受死别的苦。
每次想到这些,司城的罪便加重一分。
——司寒爵神思游弋了几秒钟,白嫩嫩地少年已经咕咚一声跳进水池,脸蛋赧红地将半张脸埋到水下,黑漆漆的眉眼边沾着几粒溅起的水珠,晶莹剔透,香甜漂亮的少年大胆又害羞地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闪动,纯净地像只刚刚看到人间的小人鱼。
水汽从少年泛红的皮肤上升腾起来,浴室里立刻弥散开蜜糖味的甜。
唐小糖咕噜噜地吐着泡泡,乖巧地踩着水向司寒爵身边蹭了蹭,“主人?”
又萌又甜的唐小糖,带着一种春风化雨的魔力,将他一腔心事扫空,唯剩甜暖的甘甜占满心扉。
司寒爵从水里将名为唐小糖的小人鱼捞到身边,低声道,“一整天没抱你了。”
唐小糖哼唧一声,又乖又甜地软了下去。
糖害主人生病,糖要补偿主人的!
……
洗过澡,司寒爵神清气爽地将化成一滩水的唐小糖抱回卧室。
唐小糖脑袋枕在司寒爵充满力量感的手臂上,在“主人终于好起来了”的兴奋中烧尽最后一丝力气,正半阖着眼睛打着盹,司寒爵无声地支撑着唐小糖毛茸茸的脑袋,一起躺在床上,一边拍着唐小糖的后背哄他睡觉,一边拿起平板,点开今天错过的新闻。
果不其然,司骐的皮包公司涉嫌高额诈/骗,已被监管部门查封并面临巨额罚款,除了顾鹏之外,有更多的受害者发声,作为本就嚣张高调的富三代,司骐墙倒众人推,成了刮遍金融圈娱乐圈游戏圈的一大笑话,因为这件事,司城公司股份狂跌,甚至有谣言说司城已经在计划和国外公司合作,打算出售旗下一个非常有前景的产品系列。
司城怎么会甘心这么做呢,那个系列前景十分可观,司城不会舍得的,再说,以司家的底气,万万不会被这一件事就逼到走投无路,这是被董事会威胁转让股权了吧。
当年司城亲手将司家从家族企业转成股份制,现在这样被董事会逼着做生意,只有一个解释,董事会里有人和司城对着干。
司寒爵心里一动——司城将他拒之门外,用整座名为“司氏”的城墙将他隔绝十几年,但是现在,那座城墙上,坍塌出一个绝佳的漏洞。
男人眉眼含笑,笑着亲了一下少年毛茸茸的发顶。
因为唐小糖软地站都站不住,司寒爵只好将他抱在怀里擦干身体,用吹风机将他shi漉漉的头发吹干,此刻少年头发蓬松柔软,散发出洗发水淡淡的清香,像极了某只在太阳下露出小肚皮,将自己的绒毛晒满阳光的小动物。
司寒爵鼻尖抵在唐小糖发心,深吸一口气。
少年哼哼唧唧地推了推,又紧抱住他的腰,贴在最信任的主人身边,香甜地入睡。
糖累坏了鸭。
窗外星空雪洗过一般,充满澄净璀璨的张力,浩瀚的宇宙博大无比地向仰望他的渺小人类施压,美的浩瀚而充满压迫感,窗内灯光明亮,暖融融的与寒冷夜色相映成辉。
第二天,唐小糖惺忪地睁开眼,枕边却不见主人,被子也是冷的。
咦。
少年随手披了一件散落在床边的衣服,穿着拖鞋,吧嗒吧嗒地走到客厅。
司寒爵正坐在沙发上,神色严肃,显然是工作了整晚。
听到声音,司寒爵抬起头来,“醒了。”
“醒了。”少年笔直的两条长腿从不太合身的睡衣下伸出来,银灰色的睡衣面料将那双长腿反衬出月光似的白。
唐小糖哼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