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睫毛,眼睛眨出微微一条小缝隙,眸含春光,身子又软又烫。
她换了一条吊带的睡衣,白皙的皮肤露在他眼前。
段程也觉得自己心有些躁动。
他努力克制自己的的一些杂乱的想法,把注意力放在如何叫醒丰南身上。
她微微动了动,段程也以为她想挣脱,自觉这样没有经过她的允许抱着她,她或许会生气,于是一松手放开了她。
却没料到这一松手,丰南身上的力量全部向他这边倒过来,他一个没有支撑住,整个人就往后倒去。
他滚了滚自己的喉结,就那一瞬间,自己的心开始变的没有节奏。
他试图说些什么,丰南把食指轻轻地放在他的嘴边,“嘘,别说话,安静点,我困了。”
段程也努力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他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眼前的人神色迷茫,脸色绯红,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在轻轻地挠着他的心,连着让他都看的不真切。
他抓过她滚烫的小手,认真地说道,“南南,你醉了。”
他发觉身前的人不太对劲,立刻翻身从床上下来,把丰南扶起来,手贴着她的额头问她,“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丰南没说话,但人已经完全站不稳了,好像下一秒就要变成一滩软泥似地倒下去。
段程也看她的样子,似是神智不清了,他扶她做到沙发上,从桌子角的蓝白色水壶里倒出一杯清水,半蹲在地上递给她,“喝水。”
眼前的人只是眯着眼,脸色红扑扑地看着他,眼里有些说不清楚跟往日不一样的情愫。
她软糯糯地嘀咕道,“我不喝,我难受。”
段程也挪开自己对上她的眼,她的眼里有某种蛊惑,他怕再看一秒他自己都会失去理智。
他直起身子,小心地把杯沿递到她嘴边,手掌微微托着她的后脑勺,半哄半灌地,“乖,喝了水就不难受了。”
丰南别扭地把嘴别到一边,段程也没办法,轻轻地把她的头扭回来,“南南,喝水好吗?”
丰南涨红着脸,只是难受地摇头,怎么哄都不肯喝。
段程也知道他当下只能逼她喝水,看看能不能加快代谢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去除了,可是按照她现在这个神志不清的样子,别说搞清楚自己发生了什么,就连喝口水都不愿意。
他拿过杯子,仰头一灌,那微凉的水感冲击着自己唇腔里的触感,他低头,对上她的唇。
丰南突然觉得自己炙热的的烦闷突然有了出口,她甚至分不清楚到底是那一根神经在指挥着她留恋这样亲热的举动,正欲继续,眼前的人却放开了她。
段程也必须承认,他身体里的细胞在蠢蠢欲动,那种离开太久的渴望像是已经被阳光灼烧干枯的草木,微微碰到一丁点星火就要在自己的体内炸开。
只是这样的场景,他知道丰南并不是出于自己的内心,他不愿。
丰南喉头感受到水之后,才觉得自己口舌燥热,接过段程也递上来的水杯,开始贪恋地喝起来。
她喝完一杯,段程也就递上一杯。
清凉的水润过她的喉间,和她胃里那股闷热的暖流碰撞,她觉得自己的胃上下翻腾,不太舒服。
她强撑着几步跑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吐了一地。
段程也看她吐出来的那堆赃秽,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扯了一团纸巾,帮有些虚弱的她擦着唇角,又拿了干净的毛巾,用凉水冲shi,敷在她滚烫的脸上。
丰南摊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整个人虚虚地靠在那玻璃门上,她眼里的火苗没有刚刚那么旺盛,但仍是有些不适。
她说,“也哥,我难受。”
段程也突然觉得自己的脑海里有一道如高墙危筑的海浪朝着他过来,那守着chao水的堤坝顿时溃不成军。
他也坐在那冰凉的地板上,心里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她叫他,也哥。
是带着那种熟悉的腔调和语气。
段程也那一瞬间才懂,过去的事情,丰南肯定没有忘记。
她为什么要装失忆,是为了逃避他?是为了忽视他?是为了不想于他有任何瓜葛?
舌尖泛上苦涩,段程也突然觉得自己像是飘荡在海里的人,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附的木板。
他只得把丰南从地上扶起来,忍着自己心中的那些个自己想要的答案,半哄着眼前的人,“再喝点水好不好,再喝点水,就不难受了。”
这次的丰南乖了很多,兴许是胃里那些酒都吐光了,留有的那些反酸让她觉得自己的嘴里五味杂陈,她拿过段程也递过来的杯子,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地喝着。
没喝几口,她那个半边红晕的小脸抬起来,她抬了抬自己沉重的眼皮,“我困了。”
段程也:“好,困了就睡觉。”
他把床褥铺开,再一摸她的脸颊,似是没有刚刚那么烫了,想必这肚子里的酒差不多也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