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Yin影里的丰南。
为数不长的二十年里,生命的周转和命运的莫测都和这相似的场景相关。
如今这一次,她已经没有余力去想未来。
这一刻,她要完好无损地走出去。
看着被他掐住脖子后乖巧安稳的丰南,胖子松开了虎口,他很享受这种掌握主动权的感觉。
丰南趁他放松戒备,抓了酒瓶一头就匹下去。
咣当一声,当即这酒瓶子就碎成两半。
那玻璃碎片收到撞击后飞出来,溅射到丰南的锁骨,当即就在她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猩红的口子。
隐隐传来痛感。
胖子反应过来,用手摸摸头,却没想到摸出一手的血。
他当即大怒,红的发黑的脸像是充满了气的球,随时都要炸掉。
“你这贱货!敬酒不吃吃罚酒,砸爷爷的头是吧,你出去打听打听爷爷的外号,爷爷这个头要是真那么容易被你砸坏了,爷爷在道上还怎么混!”
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头顶流下,渗进眼睛里,胖子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脚下的步子有些不稳。
他扯着脖颈上的青筋,光这个膀子伸手就要来抓她。
丰南等着他卯足了劲过来的一瞬间,利用身形优势从他侧身钻出,顺势抓起胖子脖子上的领带。
她死死地盯着屋子东南角的那堆玻璃渣,眼里是直达眼底的骇人。
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她拧着那条领带,领带的那头拴着那个胖子的脖子。
胖子被勒紧了脖子,那绳形压制住了气管,他觉得胸闷气短,一个趔趄没站住,被丰南攥着领带反身摔在了地上。
胖子的脸色发紫,他拼命地用手抓着领带,试图找到喘息的空间。
丰南只是拉着他往前走,毫不理会后面这个人的挣脱。
她眼里只有那一堆玻璃渣,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人,想要伤害你。
你要靠你自己,让他再也不敢伤害你。
凭什么有人就可以高高在上决定别人的命运,
凭什么弱势的一方就要在别人施暴的时候忍气吞声。
又凭什么,你认为在这个屋子里,你就可以对我想入非非为所欲为。
谁给了你可以枉顾人权的猥亵弱小的选择?
谁给了你可以不计后果的强迫别人的权利?
丰南走上那堆玻璃渣中,她没有穿鞋子,大大小小尖尖细细的玻璃碎扎的她脚心传来一阵疼痛。
她并没有停下来,她知道,她有多疼,后面被她拖在地上从玻璃碎中碾压过去的胖子,就有多疼。
直到身后的人留下一条长长的斑驳血迹条,丰南才松了手。
那胖子得了喘息的空间,觉得有空气进入喉间,大口大口地咳嗽起来。
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头脑发昏之间看到眼前的女人站在那一堆玻璃渣里,森森地看着他。
她像是刚从地狱非人的地xue中爬出来的修罗,洁白的指尖还捏着他的领带。
胖子害怕地蜷缩起来,他双手趴在地上,浑身上下疼到发抖,他嘴里说的是,“放过我吧……求求你。”
那瘦子在外面贴着耳朵听,他巴不得隔着房门听个嘤嘤呀呀的痛快,只是刚开始还能听到里头说话的声音,到后来却没什么声响了。
莫不是胖子今天不给力了?
瘦子想轻轻推开一条缝的瞬间,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瘦子以为是胖子完事了,刚要上前猥.琐探听,却在见到来人的一瞬间,凝固在原地。
出来的是送进去的那个姑娘,她的锁骨上有一道长长的划口,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她手上还有半个酒瓶子,脚上穿着的那双干净的帆布鞋上却有些肮脏的血迹。
瘦子心中一颤,探着头朝屋内看去,他见到了在屋子里蜷成一条虫子一样伤痕累累,上身有些地方近乎血rou模糊的的胖子,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气。
他顿时明白这姑娘是个不好惹事的主,刚想先溜了,却听到后面的人淡淡地开了口。
“借一下手机,我的丢了。”
瘦子连忙从兜里掏出手机,他近乎是半躬着身子递上去的。
丰南接过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她对着听筒说-
“nainai,我想回家了。”
*
段绅这个老狐狸,把段程也签订的合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直到他确定了段程也再也没有花招可耍,他才带着人,慢悠悠地带着人晃出去了。
段绅前脚出门,段程也就摔了杯子。
他大步走出门,一手拿出电话直接带给了林起笙。
“人呢?在哪?”
林起笙在那头沉默。
段程也突然慌乱,“说话啊起笙,人呢?”
林起笙愣了会,“人估计没事,你过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