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多看。
那颗遗失在半空的心,终于跌落。
五年后。
竹子,我在这边。
放下包,临窗而坐,找我有事?
给你点了咖啡。同事神秘地笑笑。
说吧。喝了一口放下。
给你介绍个人呗。见她眉头一皱,同事举手告饶,这可是徐妈妈交待的任务,别怪我多事。
你是不是被她收买了?
嘻嘻,你要这么说,那我也没法反驳,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嘛,说实话,伯母做的红烧肉确实好吃
你可以跟她说身边没合适的。我暂时还不想谈恋爱。
别呀,我要介绍的这人真挺好的。她说,好歹先见一见面,实在不喜欢的话,又没人勉强你。
对面的人依然无动于衷,同事叹道:竹子,你怎么回事啊,就当多认识个人也不行吗,这么多年都一个人过,不累吗?
一个人挺好的。
是,你可能确实觉得一个人是挺好的,但别人呢,你有想过那些真正爱你、在乎你的人的感受吗,伯母就你一个女儿,她
同事说了很多,她静静听着。
对于那平淡日子的组成部分爱情,事业,家庭,婚姻,孩子,她何曾没有幻象过呢,甚至她也曾切实触摸拥有过,只是那个她愿意与之携手走下去的人不在了,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既然如此,那就如他们所愿吧。如他的愿,如妈妈的愿,也如世俗的愿。意义不在了,日子还得照常过。不过是照着常人活下去罢了,总能习惯的。
那就约个时间见面吧。偏头望着窗外的风和日丽,她不疾不徐道,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同事有些意外她的转变,但总算是好的变化,她说,也算不辜负伯母的苦心了。
最后又多嘱咐了几句:有点事先跟你打个预防针啊,那人先前有个谈了很久的女朋友,好像是初恋吧,两人感情挺好的,后来是女方劈腿了,这才掰了的。不过都是些陈年旧事了,成年人嘛,谁还没点过去,除了这个,不管是品性还是外在条件家庭条件,都很不错,是你妈妈挑不出毛病的类型,你放心好了。
好。
晚上八点多,天已经黑透,办公室的人早都按时下了班,还剩下徐新竹一个人。她浏览了四五遍明天的工作内容,又把桌上的东西整整齐齐收拾好,终于觉得无事可做了,才有了下班的念头。
公司在市区,而她租的房子在几十公里外。出租车上,司机师傅侃侃而谈,她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兴味索然。只有聊到最近的暂禁举行大型烟花表演规定时,眼神多了几分晦暗。
一路霓虹蜿蜒,放眼望去,千户明窗,万家灯火,每一盏都是热闹,也是寂寞。
到了家,输密码,关门,脱衣服,卸妆,沐浴。浴缸里,水雾朦胧,徐新竹习惯性将精神放空,不知为何,脑海里有幅画面挥之不去。
刚才在小区附近与一对情侣擦肩而过。女生手里举着仙女棒想要自拍,男生假作嫌弃,被一记香吻诱哄,立马弯着腰配合。作为旁观者,徐新竹却将男孩唇边窃窃的欢喜窥得清楚。有风的夜色街头,燃烧的迷你烟火一束花在掌中跳跃,宛若握住了世间所有的幸福。
似曾相识,尘封的记忆里,也曾有这样一个人站在自己身后。他比这个男生要高一点,白一点,他不会假装,不会嫌弃,也不会讲条件,他只会很乖很乖地听你的话,会用干净动听的嗓音唱歌给你听,会带你去江边看万众瞩目的烟花,也会在焰火坠落的前一秒吻向你。
于她而言,记忆的钟摆永远停留在最好的位置,而她此生存在的意义就在那里葬着从此以后,她只不过是个未亡人。
临睡前照例吞下一片褪黑素,窝在床上数着时间,一秒接着一秒,直至月光入了梦,她翻身将空气拥住,呼吸悠长,吟声呓语。
梁覆
嘀嘀
醒了,竹子?齐延摸着妻子的脸,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
精神涣散,缓了好久,后知后觉是自己做了一场关于往事的梦。这是在医院?徐新竹问。
男人点了点头,昨晚你忽然晕倒,把妈吓坏了。
想到孩子,她一把攥住丈夫的袖子,宝宝呢,是不是
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宝宝很好,很健康,不要紧张。
那就好她虚弱地笑笑,放下心来,同时发现他的憔悴,对不起,害你担心了。是不是耽误你工作了?
他无奈一笑,说什么对不起,都要当妈的人了,还跟我这么客气。昨晚接到妈的电话,我恨不得马上飞到你身边。
妈呢?
她说是她害你动了胎气,拉着你婆婆哭了一宿,好说歹说被劝着睡下,这会儿估计还在睡。他把被子往上提,昨晚你和妈怎么了?
就是闹了矛盾我也有不对。
什么矛盾,闹得这么严重?
现在想想也没什么,我有点困了
行。没有继续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