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的水牢里弥漫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寒凉。或许是这里死过的人太多了,清璇进来后还能感觉到似有似无的Yin风刮过脸颊。
主子,小心地滑。nai盖牵着她,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这什么破地方,整的跟大型酒窖一样,东厂一帮人脑子是不是有坑,犯人不好好审,还要送到地下酿一酿吗?!
清璇身子不耐寒,稍微受点凉就能哆嗦个不停。现在也是,整个人像被调成了震动模式,走着路身形都带虚影。单淮在旁边看得无语,叫腿脚快的太监出去拿了一件崭新的狐皮斗篷回来,伺候她穿上:水牢Yin寒,委屈公主受冻了。
无妨。小姑娘裹紧斗篷,总算是暖和了些。
待进入审讯室,单淮带着人入座。服侍的小太监立马给清璇公主端上一杯姜茶,显然是有人提前吩咐过了。她侧过脑袋看单淮,露出一丝羞赧的笑:多谢厂公。
单淮有些莫名其妙,突然心有所感地回头望了一眼干儿子。单谨行立马心虚地移开了目光,假装四处看风景。
就在这时,手戴锁链的重叶被两个狱卒提溜进来压跪在了地上。他看上去实在落魄,面颊凹陷,嘴唇发白,眼下还带着明显的青黑。尽管被换上了干燥的衣物,头发和脸上仍然是shi的。但饶是如此,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依然不失俊逸风流的意味。
清璇挑了挑眉,暗道不愧是人气颇高的角色,被玩坏成这样也能帅得起来。
单淮用指尖敲了两下桌子,声线清冷:华生,开始吧。
是,督主。一位气质沉稳的中年太监走出列,坐到了案几前,拿起狼毫笔开始准备记录审讯内容。
你...叫什么?清璇怀疑自己听错了,看着那个中年太监,声音有些迟疑。
那人恭敬作答:回公主的话,奴才叫华生。才华之华,养生之生。
清璇:......
好家伙,不愧是负责办案的,名字起得还挺应景。
她没忍住内心的好奇,转头问单淮:你们这儿是不是还有福尔摩斯?
扶耳磨撕?他细细咀嚼这四个字,到底是没能想明白其中的含义,那是什么,新型的逼供手段吗?
咳,没什么,我们继续吧。清璇有些尴尬,暗骂自己想太多。
单淮见话茬揭过,便示意华生继续。
华生点点头,开始审问:重叶公子,我再问一次,事发当夜你究竟去了哪里?
跪在地上的男子哼笑了一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瘫坐下来,语气不屑:睡不着,就四处转了转。
华生见他这般懒散,语气越发严厉:东厂当初派人去问你话时,为何不这般作答,反而闭口不言还偷笑?
重叶又不说话了,闭上眼睛开始装死。
清璇喝了口姜茶,面色淡然,其实脑内在疯狂举手:老师老师,这题我会!!!夜御二女,还给仇敌带上了大绿帽,是你你也偷笑!
单淮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嘲讽:重叶公子就算再睡不着,也不至于在外面转悠一整晚吧?
想来还是不愿说实话。他叹了口气,面露遗憾,来人,帮公子松快松快筋骨。
两个体型彪悍的狱卒应声走出,按住重叶就打,拳拳往肚皮招呼,看得清璇身后一众侍女直拿帕子遮眼。
单淮侧过头,见清璇垂眸不语,以为她也害怕了,遂劝道:公主若觉不适,可以先回去。
本宫无事。她抬眼与他撞上视线,眸子里并无半分胆怯。
想要救人光担心害怕是无济于事的,她刚刚闷在那里,其实是在思考是否存在遗漏的线索。脑内风暴搅得她大脑像破壁机一样转动,瞬间死了亿点点脑细胞。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找到了一个华生没有发现的盲点!
厂公,你们是否差人问过乾清宫守门宫人当日的情景?
这是自然。单淮看了眼华生,语气淡淡,华生,你把盘查的情况说与公主听听。
是。中年太监恭敬颔首,对清璇道,公主,我们详细问过的。乾清宫事务繁杂,事发当日来往宫人有上百名,盘查并不严格。若是重叶公子想要混入其中,不会太难。
名侦探柯清璇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语气十分笃定:不,如果是他,必然很难!
哦?单淮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公主何出此言?
被打得只剩一口气的重叶也抬眸看了过来。
身处高光时刻的清璇恨不能拿个手机赶紧将自己录下来。她指了指地上的重叶,开口道:重叶身高八尺有余,就算扔到人高马大的蛮夷群里,也是拔尖的个头,更别说在我们这儿了,人往那儿一站,简直鹤立鸡群。
单淮撇了撇嘴,莫名有点酸。听她继续往下说:
若是这样一个比寻常宫人高出一两个头的人进出过乾清宫,守门之人必有印象。
单淮赞同地点了点头,正要夸人几句,就听见华生大声感叹:妙啊!公主实在是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