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屡次为君开,由着他春风强度玉门关,临散伙竟然要这般羞辱自己!
萧明玥越想越不甘心,气得眼角都红了,梗着脖子与萧明暄针锋相对:“那也轮不着你来过问,何况父皇不是让你执掌卫戍营?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让人不齿了吧?”
眼看二人之间刀光剑影,硝烟味弥漫,夏云泽一抖拂尘,弱弱地插了一句嘴:“我怎么觉得,你们兄弟说的完全是两码子事儿啊?”
兄弟两个再度将视线转向他,尖锐凌厉,仿佛警告他敢偏心眼就要他好看。
夏云泽皮子一紧,不敢多废话,拂尘一甩先指向萧明玥,问:“你觉得他什么意思?”
萧明玥抿了抿唇,含嗔带怨地抛过来一眼,神情有些不自在,犹豫再三才挤出一句:“他不就是瞧不上我与那人有了首尾……”
他连呼延凛的名字都不肯说,只觉得当着媳妇和弟弟的面坦白心事无异于被扒光了示众,简直羞愤欲死。
夏云泽安抚地拍拍他,又指向萧明暄,问:“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萧明暄这才发现他们先前的交谈牛头不对马嘴,愣了一下,低叫道:“我管你与谁有私呢!你就算把野汉子塞满东宫,又与我何干?”
“你放什么屁!”向来彬彬有礼的萧明玥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然后又充满歉意地朝娇妻拱拱手,温声道:“我这二弟出言无状,恐污了公主耳朵。”
夏云泽呵呵一笑,大度地表示无妨。
你辣我眼睛,他污我耳朵,都不是省油的灯,老子习惯了。
萧明暄最看不惯他这副假模假式的伪君子做派,干脆把话挑明:“这些年你自知对不住小连,对他家人百般纵容,我懒得管你,但连子瑜不知底细,你暂且少与他来往,就算要装慈悲也不急于这一时。”
萧明玥被他一番话震惊到失语,嘴唇翕动了几下,好不容易发出声音,哑着嗓子嘶叫道:“你还敢提小连?你有什么资格提他?”
要不是你趁人之危,小连怎么会死?
萧明暄看他这副不知悔改的样子,也火冒三丈,吼道:“我没资格,你有资格?踩着他尸骨上位的可不是我!”
萧明玥气得脑袋发晕手发抖,朝门口一指,嗓子都破了音:“你给我滚出去!”
萧明暄骂了一句脏话,拂袖而去,留下萧明玥在原地咻咻直喘,嘴里不停地念叨:“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夏云泽关好房门,扶住这个愤怒的复读机,小心翼翼地问:“小连是谁啊?”
乖乖,温吞水竟然气到沸腾,这送上门来的机会可不能让它从指间溜走,赶紧趁热打铁从太子嘴里套话才是正经!
萧明玥对上他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任由夏云泽扶坐在桌边,接过对方递来的茶。
他抿了几口清茶,压下胸中沸腾的怒火,将一段尘封的往事和盘托出。
六二、各有各的道理
连家人虽然怀着钻营之心送连子琛进宫,但小连那年才七岁,年幼无知,他懂得什么?
顺妃不太瞧得上那一家子远亲,不过小连确实乖巧聪慧招人疼,就点头留下了他。
草原上的男儿骨子里都有些与生俱来的野性,恨不得整天黏在马背上,萧明玥这样温吞沉静的读书人与他们格格不入,再加上顺妃平时管束甚严,一茶一饭都要过问,日子拘束得紧,身边也实在没什么同龄小朋友。
萧明暄经常来找他玩,但这个猴儿似的惹祸Jing更让顺妃厌烦不已,生怕儿子被这调皮鬼带得移了性情,几次三番明示暗示,要他专心读书少与那些不成器的小纨绔胡闹。
可是萧明暄天生讨人嫌而不自知,完全看不懂顺妃的脸色,还是有事没事过来坐坐,萧明玥脸上显不出热络,眼中到底是欢喜的。
他实在太寂寞了。
顺妃对他期望颇高,不允许有半步行差踏错,养成他自律自矜的性子,总让他弟嫌弃拘谨无趣,一边嫌弃一边隔三差五就过来蹭吃蹭喝,赶都赶不走。
他只得拿出兄长的态度,亲自给萧明暄倒茶拿点心,然后听他絮絮叨叨地讲如何与那些皇族宗室子弟一道胡作非为。
在顺妃眼里,那都是些“不成器”的小崽子,偏让他托着腮,瞪着眼,听得入了神。
听完别人的热闹,再看自己身边的寂寥,两相比对,让萧明玥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唉声叹气,更像个端方刻板的小老头。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多么想跟着萧明暄偷溜出宫去玩一场骑马打仗的游戏,哪怕弄上一身一脸的泥尘,也好过整日被拘在书房里清静高雅又无聊。
与萧明暄相处的时候,他总是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并不曾表露自己静若处子的表相下藏着多少挣脱樊篱的渴望。
反正说了也没用的,萧明暄又领会不了,还会嘲笑他庸人自扰。
他这个傻弟弟从小就被宠得随心所欲,哪能明白他在严苛管控下的身不由己?
直到小连被送进宫来,他才真正有了一个可以倾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