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逸之头戴玉冠碧簪,身穿一领靛青云缎袍,外罩黑锦坠毛鹤氅,足登皂角马靴,说不出的气派,道
不明的。
那一双剑眉入鬓,两眼点漆似墨,面容轮廓坚毅隽秀如俦,浑似刀劈斧削一般,虽人将至不惑龄,然那身形也高大挺拔,
劲硕有力,浑浑然只像刚过而立之年罢了。
尤是那却是俊朗的似那画中一样的人物,品貌非凡,一身冷冽,清贵威气,儒将气度中又透着一股迫人威严之势,着实让
晚榆儿芳心沉醉、满派仰慕……
逸之原本也只见得这儿媳弱柳扶风,藕臂素腰,娇娇弱弱地跪在地上,这低垂秀首,也只瞧得见一截纤细粉颈,欺霜赛雪
的。
现在又看她一抬额,只见得她芙蓉面上眉目如画,不胜娇艳。
香骨玉肌,粉面桃腮的,如那秋海棠花初带薄雨,姣容犹胜月中嫦娥,霞衣款款绰约盈态,真真是个见也魂消无可奈何的
绝世美人儿……
而这时那萧家庶出二房的太太,最是贪财的,看见那玉佩眼睛都要放光了:“哟,大伯,你这赠桑氏的玉佩通体雪白,又
晶莹通透。”
而庶出三房的太太又是个会算计的,急忙接话:“怕不是当年您初战告捷,圣上从私库里拿出来赏您的御赐之物?”
晚榆听了此番典故,吓得急忙又当玉佩归还:“如此贵重,还请公爹收回,晚榆惶恐,愧不敢拿,若有磕磕碰碰,可如何
是好?”
逸之皱了皱眉,理也不理那碎嘴的二三太太,只淡淡道:“长者赐,莫要推辞,拿着便是,再贵重也不过是个物什罢了!
夫人,还有榆儿是吧,咱们一块去瞧瞧胜儿的病况如何了,我此次向陛下特求了御医……”
说完便带着萧夫人与晚榆一并扬长而入,留得那庶出的二房三房都一并个没脸,也都灰溜溜地回去自己个儿的东西二偏院
了。然这头御医瞧过公子之后,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国公爷,国公夫人,还有少夫人,公子这昏迷不醒已有快一两年了,
这可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之状了,怕,怕只是最多再能撑半年……”
逸之早有心理准备,却也大惊失神,萧夫人则是郁结忧心,当场就昏倒过去,醒来后亦是整日茶饭不思,哭的连眼泪都快
给流光了。
倒是幸好晚榆忙前忙后的悉心喂药安抚,萧夫人看着晚榆那美人胚子的模样,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她掀了床被,三日
来第一次要下床来。
晚榆见了,急忙便要过来搀着:“婆母您起来做甚,怎么不好好歇着?”
萧夫人却是双膝一软,便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我的乖乖榆钱儿了,娘有事求你,若你是不应的,为娘的我便要长跪不起
了!”
晚榆吓得要命,也跟着跪了下去:“婆母您,这哪来什么求不求的?您于榆钱儿来说,便是与生身之母一般!婆母有什么
吩咐,榆儿自当听从,这样可是折煞了榆钱儿!”
萧夫人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是泣泪涟涟:“婆母求榆儿,去与你公爹,行那云雨敦伦之事,好生下一儿半女的,到
时记在胜儿的名下,好延续咱萧家香火,承继这国公爵位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