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雅这天不知道现实里有什么事情,萨满祭司安然上线的时间的也挺晚。
她上限的消息刚弹出来,时雨就收到了她的私聊消息。
[容雅]:电视好看吗?
时雨哭笑不得。
[时雨]:挺好的。
[时雨]:他怎么去问你了?你和他说我喜欢看种田?
电视当然是好看的,只是时雨不太记得电视了,狗奴的意识里全是那些暧昧又糜烂的气息,它惶恐又幸福,还带着些性欲的饥饿,心跳又快又重得它自己都能听到,又怕主人发现,只能拼命压抑着。
它压抑得越多,那些情感就积累得愈发旺盛,以至于时雨现在只是回忆,都觉得脸颊发烫。
[容雅]:你喜欢种田?我怎么不知道。
[容雅]:我只是告诉他,你不挑。
第二个游戏日结束前,大约是现实时间凌晨三点左右,时雨看到了系统消息,雾偃下线了。
陪他刷级的都是楼里最顶尖的输出,洗的刷怪本最快的天赋树,不过第三天,他已经到了75级。
只是即使等级追得上来,还有在漫长的四年岁月里落下的熟练度,想要真的回归这个游戏的金字塔尖,不知还有多少路要走。
可怜的Boss又一次在他们的面前倒下,时雨出了本,再进来的时候,旦生烟却迟了一会儿才进来。
全息时代,早就不会有网络卡顿了。
他的同伴有点担忧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却没真的开口。
时雨苦笑:“很明显吗?”
旦生烟挠了挠头:“也不是……就是……老大你就……不太一样。”
法师没有说得太清楚。他也是和戚忧一起从铃铛岛幸存、一路挣扎着活过来的人。戚忧这些年到底遭遇了什么,他们有自己的耳目,多少都有听说过,只是心照不宣,从不提起。
他们中色诱过目标、被教官性侵过、失手被俘虏凌辱过的不知凡几,自然不会因此看轻戚忧,但戚忧对他们来说又终究是同伴里格外特殊的那个,以至于他们对戚忧难免有几分小心翼翼。
当时雨再次上线的时候,他就有点和之前不同。但旦生烟没在意过,时雨是金风细雨楼的首领,戚忧是危楼的灵魂,只要他们还是他们,就没差。
但今天时雨的状态明显格外地不对。
旦生烟也有雾偃的好友,他当然能意识到,自家老大是在雾偃上下线的时候有明显的反应。他有一瞬间想要问时雨,要不要早点下线,可下一秒就想起现实中戚忧的现状,那个建议就变得死活说不出口来。
旦生烟抄起了法杖,等着时雨开怪。
但时雨在短暂的思考了一下以后,倒是笑了笑。
“我还是早点下线吧。”圣骑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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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洛轶无从知晓。戚忧在秋琳的病房被抓,一同被发现的还有挂在天花板的绳套里,看上去是自杀的少女、和两个被扭断了脖子的话事人。
话事人的家族自然不依不饶,秋家新仇旧恨一并奉上,喊着要严惩杀手。洛轶那时候只知道戚忧是个杀手,他向来讨厌这些为些许钱财夺人性命的刽子手,即使戚忧的让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也只能归咎于对强者的欣赏和尊敬,没道理为他网开一面去顶那四面八方的压力。
戚忧被抓回来,又送回了屠宰场。那时的洛轶只在报告上看到过凶手的处置,沉浸在悲痛中的他只匆匆一瞥,未置一词。
杀手理所应当地遭到了比先前更残酷的刑求,但在那之前,是更严密的看管和束缚。
洛轶站在Yin冷的刑室,看见戚忧被固定在那个可动性极强的刑床上。他的四肢、躯干都已经被束缚得严严实实,屠宰场的屠夫又把他的脖颈铐在Jing钢的床架上,又用铁环固定住额头,让俘虏的头完全无法移动,
俘虏紧闭的唇被一点一点撑开,无法闭合。戚忧本能地吞咽,脸被撑成扭曲又滑稽的形态。
这一定很难过,洛轶知道,可他也知道,屠宰场不会这么仁慈。
这只是个开始。
有一个熟悉的不锈钢小推车推了过来,上面的东西确实陌生的。不是束具,不是刑具,而是管道和机器。
是喉管和鼻饲管。
那些器具被特意做得比医用得更粗,上面还有着可怕的细软毛。
那根本不是应该被插进任何地方的东西,哪怕只是擦过手心都能感觉到麻痒,更何况是脆弱敏感到极致的气管或喉管。
但洛轶没法阻止。他比谁都清楚,这只是一段过去,一段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他仍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不敢有任何动作,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让他杀了这些人,毁了这里,在狂喊着为什么会让人这么对待戚忧,他们怎么敢呢?戚忧……
洛轶什么都做不了。
他才是戚忧一切苦难的源头。
喉管进了一个头,戚忧挣扎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