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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忧从小就觉得,做爱一定只能和喜欢的人做。
这在铃铛岛上显然是奢侈品,色诱连对叶晓这样的机械师都是必修课,更遑论以外勤为主的杀手。但戚忧在自己有坚持的事情上向来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当他宁肯被关一个月的禁闭也不愿意给教官cao的时候,教官最终还是选择了放他一马。
——铃铛岛最好的刀,没要闹得那么僵。
换言之……
戚忧是个处男。
正值壮年,血气方刚的处男,就这么被自己喜欢了好几年好几年,当神明一样爱慕的网恋对象当面强吻,然后又叫了他一句“老公”……
结果显而易见,戚忧硬了。
他当时就想掩饰,但完全贴身设计的战斗服裤子连他的tun型都暴露得洛轶一眼能靠屁股认出人来,下身明显的突起自然是毫无掩饰。
戚忧脸红了。
他想,这应该也……不能怪他。
虽然阿偃长什么样子他都会喜欢……但是这个应该叫做洛轶的人确实,有点太好看了些。
其实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见到洛轶。洛家一度是黑道至尊主,洛家的这位嫡亲少爷、后来的洛家主,戚忧任务中无数次地碰到过。
上次碰到离现在其实也不远,他们蹲个私下贩毒的黑警,却撞上洛家清理门户。
对现在的危楼来说,洛家属于能不招惹就不该招惹的庞然大物,他们不想节外生枝。容雅消息灵通一些,说听说洛家家主近年来越来越讨厌加班了,忙完了都会尽快回家,道上传说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看着那个拿着消毒纸巾擦着指尖血迹,眉目冷肃又俊美的小少爷,勾子吹了个口哨,打趣道:“我倒是看这家伙长得比较像被藏的,这未成年就继位的漂亮小少爷能坐稳位置,别不是被什么京畿的老头子包了吧?”
戚忧想起过往来,忍不住更加脸红,胸口却不由自主地膨胀起来,像是被填满了棉花糖,甜得有些不真实。
——着急回家,当然是为了上线见我。
这个人是我的。
戚忧凝视着洛轶,洛轶的眼睛亮极了,里面只有他自己的影子。
知道他是个杀手,知道他是危楼楼主,好像对这个人一点影响也没有——这样说或许不贴切,因为当他自报家门的时候,他是看到洛轶有一瞬的震惊和迷茫的,那份震惊和迷茫让他咬紧了唇。
但那只是一瞬间,短得像是幻觉。
戚忧不知道洛轶在那一瞬间想到了什么,决定了什么,但他想,在洛轶坚定下来的那一瞬间,他好像又被完整地填满了一次,那些不知名的物质包裹着他,让他仿若身在云端。
可在他胸口,和庆祝的铜锣一起敲得越来越密的是一面退堂鼓——洛轶越好,他就越觉得……自己不配。
他慢慢地,慢慢地,不顾下身明显的隆起,从这个暧昧的姿势直起身来。
他又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洛轶之间的距离。他逼着自己不移开视线,盯着洛轶的眼睛——如果他要伤害洛轶,他要退缩,至少要勇敢承担这样做的后果。
但洛轶没有。
那俊得让勾子觉得会被糟老头子包养的小少爷、现在的洛家家主,从来都不是脆弱的人——雾偃不是,洛轶也不是。
戚忧退开一点,他立刻坐起身,去拉戚忧的手,抓在手里,然后转了一下,立刻变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
“你没躲开。”洛轶轻声说,眉眼间带着醉人的笑意,“听说危楼楼主是道上最厉害的杀手,怎么……躲不开呢?”
他靠得太近,到最后几个音节,戚忧都能感觉到洛轶的吐息,是淡淡的薄荷味道,有点熟悉……
——当然,他刚才还尝过,他的舌头和洛轶的舌头交缠过,他舔过洛轶的上牙膛。
想到这里,那薄荷味像是变成了最好的迷药,让道上最厉害的杀手被晕在原地,涨红了脸,寸步难移。
靠着一瓶盖薄荷味的漱口水,洛家主迷晕了危楼的首领。
洛轶扣着戚忧的手,扣得紧紧地,趁着他被薄荷味迷得晕晕乎乎,又一次地压在了戚忧身上。俯身、舌尖撬开柔软的唇瓣,去勾引戚忧不听话的舌头,去刮弄敏感的上牙膛;戚忧被他亲得晕晕乎乎,也不知道换气,闭气功夫好到没话说的杀手,竟然率先败下阵来。
洛轶支起身体来,低着头,笑着问他:“老公,我缓刑期表现怎么样?也没差到让你想跑路吧?”
戚忧又被他叫了声“老公”,耳廓都羞得发红,他转过头去,小声说:“……别叫了……丢……”
他的话语突然顿住了,像是被抓住了后颈的猫——因为洛大家主金尊玉贵的手,一只撑在他耳边,另一只……则摸到了他的胯间。
他硬着的性器,早已把他卖得一干二净。
“你不是我老公吗?”洛轶和戚忧的鼻尖相抵,放低了声音,明知故问道,“那你知道我老公去哪儿了吗……他可……”
洛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