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其实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洛轶一出清洁室就皱起了眉,径直去了书房调了戚忧的行动轨迹。
戚忧有时候会显得比常人迟钝一些,但没人敢说他是真的被药性烧坏了脑子,还是演给被人看的把戏。
如果要论对洛氏警备系统进步的贡献,戚忧想必高居榜首。警备系统一再升级,可就是总能叫家主的性奴找到漏洞。
上个月他们抓了个来找戚忧的危楼探子,结果还没三天,戚忧只处理了13个节点就摸进了私牢的最深处,把人捞走,摘了植入的定位芯片,不知道送去了哪里。
戚忧把人送走以后,就好像又傻了,和今天一样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溜达,然后被警卫如临大敌地照着定位器包围,带回洛家,给洛轶按着,拧进了那根至今扔嵌在他rou里的铁钉。
今天戚忧的轨迹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异常,植入在性腺旁边的压感装置的触发时间,恰好是按照飞车的速度从洛氏到周宁住的西区大宅的时间,行动轨迹的时间也完全吻合;然后那个小点就开始漫无目的地匀速移动,顺着大马路小巷子,毫无规律。
洛轶扶住额头,盯着那个轨迹看了半晌,还是没有什么头绪;想起他放在清洁室的那个人,又更烦躁了几分。
戚忧看他的眼神,总是在眼前不停地闪现,就像时雨一样。
更糟糕的是,他现在经常分不清哪些是戚忧,哪些是时雨。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接受把戚忧放在身边,再不济,在意外和自己的性奴发生了关系之后也该把人送走,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又一次打开了邮箱里那封显示着已读,但没有任何回复的邮件,反复看着上面的词句,希望能找出一点错处,当成时雨不再理会他的原因;可他都琢磨三年了,自然也找不出什么新的来。
他叹了口气,看了看旁边的游戏舱,又想到清洁室里的人,还是选了更方便的头盔。
艾lun西亚作为第一款真正实现了神经接驳的全息网游,从删档内测到现在的五年半时间,覆盖率已经高达94.7%,真正地成为了“第二世界”。
劳动力过盛,低保可以保证每个人都吃饱穿暖,可真正的享受和成就感能覆盖到的人却越来越少。随着生产力的提高,贫困被消灭,人类的幸福度却在逐渐下降。艾lun西亚的兴起,让人们能够重新感受到充实有趣的生活,于是越来越多的人类沉迷其中。
大型企业和势力不得不将大量资源投入艾lun西亚,在第二世界中的地位,已经成为了衡量实力的重要标准,第二世界排行榜的每一次变动,都能引起股市的巨大震荡。甚至有不务正业的穷小子们组成的职业玩家工作室成为上市公司的传说。
洛轶登上游戏,出现在自己的私人领地。
他打开通讯面板,置顶的是人类骑士的头像,金色的ID“时雨”在最上面,周围一圈是代表着在一年一度的官方大会某次的冠军身份的黑金id框,右边挂着公会《金风细雨楼》的普通会员徽章“楼”,在最右边挂着个“契”字,代表着他们在游戏中的婚姻关系。
右下角,是一行灰色的小字,“1110天前”。
他的恋人、金风细雨楼的会长时雨消失三年多了。
一切都毫无征兆,他在那个混乱的春节过后上线,时雨的图标就暗着,显示着他在那天之后也没有上线过。
洛阳城和金风细雨楼常年合作,洛轶去问过他们的二把手安然,但狐族萨满祭司摇着四条大尾巴,脸上挂上了向来只对外人的营业笑容,一边说着“别担心,只是现实里有事情,处理完就回来了”,然后一转身就慢慢减少了和洛阳城的合作。
后来游戏开了阵营,洛阳城和金风细雨楼分列守序和混乱,基本没了合作的机会。
洛轶的好友兼副手路透,在游戏里叫做缇欧的牧师,恰好也在和金风细雨楼的人谈恋爱。
他的感情生活倒是没被影响,依旧和他那个稍微一撩拨就炸毛的娃娃脸恋人楚江开每天泡在一起,只是楚江开也和其他金风细雨楼的人一样,不再和洛阳城的人一起下本。
洛轶知道,一定是出什么事情了。
时雨的账号再没上线过,他账号上的装备很多都在装备榜上排的上号,卖掉至少能顶金风细雨楼一个月的收益,但他也没有上来把装备挂上,甚至连包里的金币也没有转移,就任由它们一起在三年后贬值掉90%。
对于全员财迷的金风细雨楼来说,这实在是太反常了。哪怕时雨真的在现实里出了什么意外,其他人也可以凭文件向官方申请继承或者代管理,而不该是这么放着,任由上千万的资产流失。
洛轶通讯录里安然之类的金风细雨楼的人倒也没拉黑他,他能看见他们的一团和二团在攻略新开的80人副本遗忘之地纳西琼普,还有些零零散散的人在打野、打战场、刷竞技场,或者搞些赚钱的商业活动。
金风细雨楼的一切都运转的很正常,在时雨消失之后也还在持续地壮大。但他们一向不对外招人,加入的新血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