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退伍多年,熊成的作息习惯也一如往常。城市最东方的大楼边缘刚刚蒙上一层鸭蛋青的晨光,而最西方还昏暗不明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过来。
苏雨枫睡在他的身后,天鹅般白皙柔韧的手臂自然地舒展着,一只手微微蜷曲搭在睡得粉扑扑的腮边,另一只手绕过熊成肌rou紧实的腰,抱紧他圆滚滚的大肚,瘦长的中指指尖按在酸枣一样凸起的肚脐上。
昨晚二人狠狠地厮混到半夜,身体素质比不过熊成的钢琴家在草草洗漱完后就又昏沉沉地熟睡过去,他的胸口平稳地起伏,柔滑如昂贵锦缎的皮肤随之摩擦着熊成的背肌。
熊成悄无声息地扶着苏雨枫的手肘,抬高他的胳膊,撑着床板小心翼翼地翻过身来,与他面对面。
苏雨枫的脖子微曲,勾着下巴,裸露的胫骨突起出一条优美的曲线,一路向下蜿蜒,隐没入睡衣宽松的后领内,细碎如花瓣的吻痕点缀在脖子和扣子敞开的胸口。
熊成心情很好地抱住他的肩膀,鼻尖与鼻尖相贴,呼吸缠绵地交织在一起,鼓起的肚皮贴住苏雨枫Jing瘦的小腹,胎儿轻轻地动了一下。
像一只蜻蜓压弯了一根草jing,又像一条小鱼摇了一下尾鳍,但这轻缓至极的动作却吵醒了熟睡的苏雨枫。
他扇面一样浓密低垂的睫毛轻轻晃了晃,似睡非醒地含混唔哝道:“乖,别闹爸爸,再睡一会。”
声音绵软粘连,像一团拉出丝来的糯米年糕。
说着抚摸熊成的侧腹,摸索着找到孩子的小屁股,熟练地拍了两下。
他和熊成的女儿完美继承了熊成热闹的性格,从会动的第一天开始就没个消停的时候,经常带的熊成的肚皮扭曲变形,仿佛想要学异形一样破肚而出。
给第一次当爹的苏雨枫紧张的不行,拖着熊成跑了好几家产科医院,担心孩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最后被告知,她大概只是Jing力太旺盛了而已。
孩子身强体健本来是一件好事,但她特别喜欢过分参与到父亲间亲密的互动中来,八个月后有时甚至会闹得熊成整夜睡不好觉。
苏雨枫一摸到胎动就拍拍哄哄的习惯就是从那时开始养成的。
熊成自认是个锤不碎摔不烂的糙汉,活了三十来年也没把什么情情爱爱的当作人生的必需品,但苏雨枫这些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小举动总是让他觉得心里高兴。
他忍着痒麻的心尖,悄悄爬起来,凑在苏雨枫的脸颊边轻轻亲了一口,发现他哄完孩子又沉睡过去,勾着嘴角无声地微笑,轻揉有些发紧的肚皮,麻利地翻身起床奔向卫生间。
“呼。”熊成握着自己的大宝贝,抖了抖,释放出积蓄了几个小时的尿ye,发现他的Yinjing柱身外侧被摩擦得有些疼,他面容扭曲,“这他妈......”
玩嗨了就是这点不好,情欲退却后先前怎么爽,现在就怎么难受。
他瞟了一眼洗手台上苏雨枫的瓶瓶罐罐,想着要不要给自己敷个手膜,结果和那些歪歪扭扭的蝌蚪文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认识谁。
熊成简直对苏雨枫肃然起敬。他这种一瓶大宝从头擦到脚都觉得自己Jing致无比的铁汉永远无法理解苏雨枫对保养皮囊的执念。
简单又快速地洗漱完毕后,熊成像一匹埋伏在夜色中捕猎的猫科猛兽般,悄无声息地离开卧室,出门晨练。这也是他十多年来雷打不动的习惯。
屋外晨光熹微,金粉一样穿透清晨的薄雾轻洒在露水沉沉的矮草丛上。联排别墅外的石板小路上已经有不少住户在慢悠悠地往前走,不远处就是一个小小的广场,几波人各自占领了一块地皮,做一些类如舞剑打太极等较为舒缓的运动。
熊成和苏雨枫婚后在大学城附近买的房子,同小区的老人率颇高,大多数都是从周边大学退休的老教授,说话做事都很斯文有礼,几年潜移默化下来,带的熊成这个以前脏话乱飞的兵痞子也文雅不少。
他刚打开别墅小院的黑色铁栅栏门,隔壁住的林教授夫妇刚巧手挽着手出来散步,瞧见熊成,头发花白,鼻梁上架着一只金边眼镜的林夫人先笑着打招呼:“早啊!”
她穿着一身浅棕色的亚麻长裙,身段苗条如少女,皮肤已经松弛的脖颈上戴着一串圆润光洁的珍珠项链,含笑打量着熊成圆鼓鼓的孕肚:“还没有生吗?”
熊成自己文化水平不高,因而在这些能教育大学生的教授面前非常老实,像见了天敌的小动物。他似是畏惧地轻微哆嗦了一下,勉强笑着伸手摸了摸肚皮尖:“快了快了。”
好像不是很情愿和孩子分开一样。
林夫人温温柔柔细声细气地问:“我能摸摸吗?”
熊成一挺腰:“可以。”
据他所知,林家原本有一个孩子,非常优秀,但在国外遭遇车祸意外去世,林夫人大病一场,一直郁郁寡欢,后来看着熊成肚子一天天鼓起来,大约是移情,对他格外照顾。
“真好啊。”她眼角流露出淡淡的羡慕,熊成的孕肚在这个时候收紧了一下,“哎呀,这是快要生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