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高高在上的那个,结果,却被他拉下凡尘,从此堕入七情六欲 ,永生永世,都要和他纠缠在一起。
阿福做到了,他诱了他的神。
他要她,一尘不染宛如神祇。
更要她高高在上,眉目清镌。
*
厨房里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夹杂着水声,阿福动作熟稔的做着洗刷的工作。徐乔在厨房门口,怀里抱着的是那只被冷落了好久的小nai狗。
“阿福,你给它取名字没有啊?”
“小狗吗?还没呢,我不大懂这些,取出来也肯定不好听。”
徐乔微微皱眉,听着男人的话语,觉得自己矫正他妄自菲薄这个毛病的征途还有很长一条路要走。
自卑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她没有看见,却可以猜想到,在他们素未谋面的二十年里,他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人们会用口水把他淹没,会怪罪他的出生,说这是家门不幸,李琴命不好。
或许会把矛头对准他的母亲,说她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狠心抛弃亲生儿子。
你看,人多么奇怪,嫌弃的和心疼地都是同一个人。
不,那是谈资,他们只关注自己,若有一个比阿福更惨的,他们会立即抛弃他,转去攻击另一个。
自性不明,人都在五欲中滚来滚去。被为难着,同时也在为难着别人。
徐乔沉思片刻,说到,“叫它木木好了,乔木的木,说来这还是你想出来的,怎么样,好不好听”
阿福说好听,是因为名字中的乔字,是他的乔乔的乔。
至于木,就无所谓了。本来就是因为乔才有木的。就像因为有徐乔,才有现在活过来的阿福。
徐乔用手包住木木的黑漆漆的小鼻头,“木木,爸爸给你起的名字是不是很好听呀?”
小狗仿佛听懂了似的,叫唤了两声,“汪,汪。”
阿福收拾完,从厨房出来,也和徐乔一样蹲下,从她手里接过来小狗,问,“木木这是同意了”
“那当然了,它爸爸取得名字多好听,它能不答应吗。”
阳光自纱幔泄出,打在他们身上,好像数年之后的一家三口。
而此时的他们风华正茂,憧憬计划着不可预知的未来。
*
徐则把屋子收拾了一下,准备去药店一趟,给他姐买点止疼药,算算日子,徐乔身上也快来了。她体寒,每次姨妈来,必定疼的浑身打颤,冷汗不止,没有止疼药,她是万万熬不过去的。
临走前,他还是扣响了徐立轩的门,告知他一声,“哥,我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
对方倒是立即应了一声,不过怎么听,怎么奇怪,像是受委屈时压抑的哭声。生怕被别人发现,只敢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哭泣。
徐则此时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难过。他是有负罪感的,当然还有一丝隐约的兴奋在里面。
到底是自损八百。
经历的永远讲不出来,讲出来的也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徐立轩就算想弥补,也错过了徐乔最需要的那个时机,或许是一样的真挚,但到底显得苍白。
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已非少年时。
徐立轩可以坐飞机去见任何人,可是,少时的徐乔,他需要坐着时光机去见。
可是,那里有时光机呢?
那个曾经对他百般照顾的姐姐,到底是被淹没在了时光洪流中。
在他一次次的隔岸观火,甚至无意识地添薪烧柴中,消失地彻彻底底,连一缕灰都不曾留给他。
狗头军师
徐乔不是一个活在过去的人,但是回忆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就可以被代替的。它们不会走远,所有的期待隐忍压抑,这些情绪从来没有真正的平复过。
它在等待一个最好的爆发时机。
春红,夏绿,秋黄,冬白。那是从未被人察觉的漫长和艰辛。
徐乔瘦弱的肩膀,背负的太多。
*
两个人再度躺在床上的时候,徐乔终于记起了一件至关重要却被自己忽略的事情:
小宇到底给阿福喝了什么汤
彼时的徐乔正被阿福搂在怀里,紧紧地贴着她,哄她睡觉。
绵长匀称的呼吸传来,阿福是她眸中秋水长天的净与纯。她突然有些问不出口,倒是阿福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出声问她,“乔乔,你是想问我些什么吗?”
不自然地抿紧唇,徐乔问他,“阿福,你昨天到底是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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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退回到昨天,范丽跟徐乔走出巷子好久,阿福还是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心中酸楚四起,一半为徐乔要去做的事担心,一半为范丽眼中毫不遮掩的惊异而刺痛。
看徐乔对她的态度,很明显她并不是一个好人,不然,乔乔一定不会那么对她。